俏玲珑有个贪嘴的爹,有酒即成,他是一块桥板,虽朽不断不裂,踩上去软软如绳,让人心惊肉跳,这是一道门坎,不从他这儿过,你离消魂还远着呢,除非你是只不偷腥的猫,男人飘泊在外,心早已经浮躁膻痒,那种痒在心里,够不着,㧟不着,那个难受,不是病,象病比病更折磨人,问天下男人,几人能扛?何人不醉?酥痒在皮肉里,你忍不住,越抓越痒,有点儿越渴越吃盐的意思,寂寞太长,相思太苦。
琴声宛如一把把霉透的米,被撒进江里,幽怨加上愤怒,还有几多无奈,失意,苦闷,酿成酒,声音象个醉汉,跌跌撞撞。
俏玲珑是抚琴高手,时而苍凉,时而激越,听进去的人心潮澎湃,听不听去的人觉得觉得那是小女人故意那样:附庸风雅。
曹瑞军心糙,就听着烦,“什么鸟东西?有什么听头?一遍遍都一个腔调,劈了那玩意儿,能烧几大壶茶,喝着解渴!能蒸一锅馒头,三五个人吃得不要不要的,我操,操这个小婊子,费那神干甚?”
曹瑞成心有缝,听得七荤八素,时儿拍案叫绝,时儿低吟长叹,时儿破口大骂,时儿朗声大笑。这里头会有那么多道道?曹瑞军不相信。
朱克定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些酒藏什么地方,小十五告诉他的,但那一大堆货,日本人东西藏哪里,要找,很费力气,上这些东西时,是日本人,从外观看,箱子一样,曹修德亲自登船,亲自为日本人披红挂绿,那些装卸货物的小工,和日本人同进同出,鱼龙混杂,且这些小工朱克定大多不熟,临时招募,不让任何人插手,朱克定虽站在甲板,也不能靠近,这是曹修德按照日本人的意思在办。这是在防着内鬼呢,看见朱克定在嗑瓜子,曹修德斜斜走过来。
“克定,你别往心里去,这都是他妈的日本人出的夭蛾子,他们连我也不相信,为了自证清白,我也不去,管你奶奶个×怎么哆弄!”曹修德一边骂日本人,一边往朱克定跟前凑,“他们谁都不相信,连自己人都要防,这再出事,就只能他娘的怪自己!”
朱克定想到这一细节,笑喷了,老东西,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诱沈仲田是第一步,这老小子噬酒如命,没有酒就焉了,他就是一根搅屎棍,只要有酒,他就能把一潭死水给你搅浑了,让它象锅里烧开的水,沸腾起来,有了这些酒,足以让王快刀、张针、李亮这些人吐出点儿什么,刘秉军虽老成,这张底牌也可能在他手上,平时虽不显山露水,但很多时候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自己儿子,这就是曹修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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