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气得背过去,虽然不是自己亲儿子,可她早把他当做后半生的依靠,关怀心思,皆比亲生之子,现在来了这么一出,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叫她万难接受。
“你给我滚回家去,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不必出去当车把式了,什时候想通了,我什时候放你出去!”
满囤媳妇喘着气,上前拽起二奎的胳膊,使劲拽他——
岂料二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真正把雀榕放在了心里,他扎在地上不肯起身,垂着头道:
“娘,我晓得错了,只要这次救了她,我任凭娘处置!娘,您帮我求求阿姐吧,现在能出手相帮的,只有她哩!”
满囤媳妇生得壮,也有几分蛮力,可她却丝毫拽不动跪在地上的二奎,少年似青竹,已一夜长成,且他一向赶车驯马,故而力气不小。
萝涩劝着满囤媳妇一句:
“婶子你随他吧,情窦初开走了歪路,你越是劝说归途,他越觉得自己情比金坚,哪怕跪死在这里,也是全了心中一片痴心,他这般年纪的感情,都自私得很”
“娘子,这、这可如何是好?”
满囤媳妇抹了一把老泪,心中愁云惨淡,好好的男娃子,怎么就跟个有夫之妇搅和在了一起?
萝涩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奎,对升子吩咐道:
“把他丢出去,若要跪去门外跪着去!叫冷风给他醒醒脑儿,问问自己这般行事,到底值不值当!”
升子诶了一声,大手揪上二奎的后衣领,半拖半扯把人丢出了屋,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二奎踉跄一步,挺着脊背,咬牙在门外又直挺挺跪下了。
冷风从袖口和衣领中灌入,他浑身哆嗦,抬眼看向人影绰绰的东屋,除了仰头竖脑的一股倔巴劲儿,他再没了别的主意。
屋中,满囤媳妇又急又气。
她在炕边踱来踱去,唉声叹气,连口水都没心思再喝,几次三番的话到了舌尖,对上萝涩清冷的眸色,又没脸说出口,只好苦涩咽下,径自烦扰着。
萝涩自然晓得她的心思,满囤媳妇终归是会对二奎心软的,春寒料峭,外头猴儿天,真要几个时辰跪下,肯定要冻出病来。
她与雀榕的恩怨暂不提,不肯相帮最大原因,是她打心底不愿意接这一门生意。
今时今日就算过了这关,来日不知又会有什么差错,原本的安生一旦泡汤,惹人注目之下,难保京城的猎人寻不到她,她实不愿再过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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