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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楼风携雨,携卷山雾。
但温瑜的身子却是一日日清减下来,衣袍玉带松弛,更添茶饭不想,自然是要有奇重的亏损,乃至于容易伤损根本。
就连时常畏惧温瑜的军中兵卒,都时常要趁递送书信时提上两句,虽明知这位温帅必定不会顾及旁人劝诫,也知晓寻常兵卒人微言轻,不过皆是有些不忍,方才便有人前来送书信,不过迟迟未曾离去,直到温瑜疑惑抬眼,才是支支吾吾道来。
“贺统领叫在下捎句话来,说是温帅多日都不曾正经用过饭食,单凭水酒填腹,必是伤身得紧,前头连年困战还不晓得何时是头,温帅当真需惦记着些身子,千万莫要苦苦打熬。”军卒眉眼,温瑜看着相当眼熟,想来似是从洙桑道一路转战到如今,因此倒也不曾责怪这位多嘴兵卒,倒是错目朝一旁木椅处使个眼色,令其落座。
“出洙桑道时,有数万领饷俸的私军,南征北战到此时节,不晓得已有多少客死他乡的,你在军中可有同乡,尚存几人?”
寻常军卒不曾想到温瑜竟是依旧能分辨出自己来历,当下很是受宠若惊,瞧着便是老实性情,掰起手来忙乱数了又数,才是站直身形答道,“相熟同乡大抵能有十六七位,大多是从紫昊而来,眼下还能余下个六七位,有两人在五锋山下重伤,想来仍在修养,还有位随军打渌州时折了一臂,还剩下不少嘞。”
一来二去,折损半数有余。
估计从洙桑道携来的私军数目亦是如此,折损近半,即使如今手握王庭兵马,温瑜依旧觉得有些愧疚。
做一位在洙桑道里横行无忌目无法纪,拿人钱财糊口买酒的私军更好,还是不远千里踏入大元部狼烟血水当中,落得个战死沙场身死异乡更好,温瑜说不出,可料想倘若堆积如山似的木牌,随一份银钱送往故里时节,孤寡老者连同妇人孩童恸哭声,与门前白绫,怎么都要惹得人心颤。
可当行的事依然要行。
军卒离去,温瑜将桌案中书信展开,方才心头错杂就登时收起。
天景不曾显出夏时回暖迹象时,大元战事已是烧天,不论天西城五锋山等数地,死伤皆是甚重,奈何那时节动辄冰封雪来,倒是不曾生出甚乱象来,可渌州一场战事过后,隐约之间就生出异样来,连整座军营当中近来都有多人抱恙,染病患者不得进粮米,眼窝深陷周身颤颤,起初只当是有水土不服,但到如今却当真有愈演愈烈端倪。
书信中言,连同青罡城在内的渌州全境,近乎皆有此疾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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