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其实说回来,本就是做师父的本分,但总不能长此以往皆是如此。云仲这小子很是对我脾气秉性,但温瑜无论如何算起,都是我南公山的后生,从来我就最是护犊,徒弟在外头受了气挨了打,恨不得都管上一管,但若长此以往,如何历练。”
“所以日后倘若是同代人欺负了自家徒儿,纵使是忍无可忍,也得忍将下去,除非是老辈人仗着自己修道年长,欺辱南公山弟子,再行出手。”吴霜喝尽黄酒,又添过一碗,再度一饮而尽,旋即才是抬头平和看向颜贾清,“你说这村落中孩童,现如今已是多半皆入了学堂,孩童所求,或说是这些孩童双亲家眷所求是甚。”
同吴霜相熟的,多半晓得其年少便嗜酒如命,不过除此之外,亦有许多人知晓,吴霜囊肿羞涩的时节,乃是个时常贪便宜的主儿,可倘若是身家足时,乃是位相当讲究的老饕,倒不见得遵循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套说辞,不过最是知晓酒中意趣。黄酒温罢,大抵便并非是一口饮尽,而需先好生品上一番酒水之中生姜干枣滋味,才算是一美,但此刻吴霜却是并无这等心思,一饮而尽。
连近来不愿动心思的颜贾清,都能将吴霜此刻心头郁结烦闷瞧得分明,故而一时间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只得是先答。
“为的乃是能将学问揣到自个儿怀中,即便学不成,亦能知礼义廉耻。”
“南公山也是如此,免不得俗,即便徒儿不是这么想的,我这做师父的,也断然不可变为其武道途中绊脚石,村中孩童前来,要么便是为学问,要么便为知晓礼义廉耻,由书卷中知晓这连绵山外,尚有一座极大的天下,可不是为了日后出学堂时,身后绑着位酒鬼先生。”
“险些被你绕了进去,”颜贾清突然是有些回过味来,拍打桌案,“那燕祁晔如何就不算倚老卖老之辈了?假使借温瑜十载,未必就不能成位四五境的大阵师,但以如今修行尚短的年纪,如何能胜得过燕祁晔,况且胥孟府如今风头正盛,不少苦于其威势的修行山门也已是不得不变为虎伥,凭温瑜一己之力,怎能功成。”
外头雨声愈急。
吴霜出奇平静。
“我当年也是如此选的,有不少江湖之中的故交好友也曾劝过,说是五绝势大,切莫螳臂当车,但我并未听取,故而才使得这五境,足足迟了十年。路乃是自己选的,身在南公山所学,并非唯有修行,谈不上知天下,但最起码要明己身,三境的修为不高不低,可能否胜过胥孟府与燕祁晔,温瑜应当有数,但仍旧一意孤行,饶是我一意孤行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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