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平淡道:
“人一旦上了岁数,就容易畏首畏尾,不但做起事来圆滑许多,待人接物也很会‘拿捏分寸’,若只是这样,倒也还不至于危及江山社稷。
可这帮人不该大冬天只将自家炉灶烧得火热,而不顾百姓死活。去年年底,各地有不少百姓被冻死饿死,京城却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就在前不久的朝会上,他们还口口声声说今年四海太平,各地百姓都齐声称赞皇帝贤德,简直是可笑至极。
扇面上所记载的,便是这些人,而这样的扇面,朕有十个。其中既有当朝权臣,也有公差小吏,但无一例外都罪不容诛。”
说到这,王柄德语气一顿,随即目光灼灼看向连黎。
“朕之所图,是真正的盛世太平,官场一片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即便因此背负骂名,朕也不在乎,功过是非,留给后人去说吧。
连驸马,你愿意助朕去完成吗?”
驸马连黎虽然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但心中对于这位皇上的看法,却有了极大改观。
一开始王柄德的话,只让他觉得浑身泛冷,可越往后,话中杀意加重,这种阴冷感反而淡去了。
听到最后时,连黎已经忘记了害怕,只觉得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年轻时的他,就是这般,动不动便胸怀天下,恨不得一剑杀掉所有贪官污吏,还黎民百姓一个太平。
后来恩师病重,离世前留下了让他不得入朝为官的嘱托,当时连黎还不理解,后来才渐渐明白,如今的官场水深且浑,没了老师做倚靠,他必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后来做了驸马,满腹才学成了无用之物,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让他快忘了自己才三十出头,而那份年少时的轻狂,早被他掩埋了起来。
他自己也成了另外一个人,温文儒雅,气度谦和。
似乎,驸马就该如此。
……
只是,做惯了金丝雀,连黎始终无法跳脱思想上桎梏,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这事,我怕三公主会不喜。”
王柄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这幅表情别说连黎,就连与他亲近的聂映雪都不曾见过。
“连黎啊连黎,是我高看你了,枉费张太傅给你起这个‘唱白’的雅字了。
罢了,就当今日你我二人没见过,我也不会为难公主府,你走吧。”
王柄德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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