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会有新的幺蛾子,谁知一路无事不说,自己座位下原本不平的地面已经被修理过,平平整整,桌椅都刚被抹过,铮亮透光,铁慈一低头,就能在桌面上看见左邻右舍狐朦般伸长的脖子。
她一回头,那些脖子弹簧般立即缩回,看书的看书,低头的低头。
铁慈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是无意识思考动作,众人都惊得一跳。
铁慈:“……”
昨日恶虎,今日鹌鹑,君等何故前倨而后恭焉?
自然是骂战、老拳、死蛇、群狼之功。
山羊胡老头进门来便道:“起来!都起来!青天白日睡什么觉!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懒的一舍!”
又唰唰唰发下雕版刻印的卷子,“给你们考一考,提神醒脑!”
铁慈刚想趴在案上休息一会,被唰唰临头的卷子砸醒的那一刻,险些以为自己那什么,穿越了,穿到了当年师傅给自己讲过的高中校园。
卷子从前往后传递,身边的人都顶着黑眼圈在叹气,老师在讲台上砸粉笔头,精准地点中每个偷偷骂他的傻逼。
山羊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铁慈,“你,叶十八是吧?一来就鸡犬不宁的那个。别的我不管你,尊师重道这个理今儿我要仔细教你!今儿这张卷子做不出,你别想拿别的来糊弄我,立刻便给我滚出讲堂去!”
铁慈有些悚然,她见识过各种型号的大儒,就没见过这种小辣椒型的。
展开卷子一看,周边的同学都哭了。
“今有田广两里,从两里。问为田几何?”“注”
“有田广十二步,从十四步。问为田几何?”
“今有股四尺,弦五尺,问为句几何?”
“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今有井径五尺,不知其深。立五尺木于井上,从木末望水岸,入径四寸。问井深几何?”
……
铁慈抽抽嘴角。
旁边有人偷偷窥视她。
赌局还没完,都怕她再拿一个优异。
她把嘴角下撇,力争撇得真实又丧。
四面便有放松的吁声。
山羊胡目光灼灼盯着她,得意一笑。
今日题目里用了勾股,叫这狂妄小子哭着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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