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重又整齐,如同宫殿廊下的守卫。
轻轻的敲门声,季晚不動,“进来。”
孙甜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眼眶通红的裴芸,女人西装外套被拽得皱皱巴巴,发髻也散了一半。
裴芸的手包被收缴,捏在孙甜手里,鼓鼓囊囊,比她僵硬的表情更显出形状。
“坐。”季晚抬眼,声音凉薄,像秋夜穿堂风。
裴芸低头,步子像陷进泥潭,艰难挪到病房角落的椅子上。
左腿颤抖着,带得塑料椅摩擦地面,发出无助刺耳的声音。
“账本拍完了吗?”季晚一边问,一边翻开笔记本,露出一页银行流水记录,红蓝标注密密麻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芸咽了口唾沫,手指绞在一起,死白的骨节像要刺破皮肤。
孙甜冷笑,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晚姐,她手机里照片都在,这是证据,清清楚楚记着分公司账目,她刚要删时被我拦下了。”
裴芸猛地抬头,眼中有慌乱闪过,又急忙低下去,喉咙发出轻微的像被掐住似的声音。
窗外夜色已深,映着她的轮廓,如同悬在墙上的一副黑色剪影。
挂在一旁的吊瓶管子轻晃,影子在墙上摇曳。
季晚平静得过分,左手翻开那份银行流水,“我问你,这个账户的主人是谁?”
裴芸盯着自己的膝盖,牙齿咬住下唇,“不……不记得了。”
“还装?”孙甜气得跺脚,高跟鞋撞在地砖上,声响在空荡病房里回荡。
医院走廊上的护士推车哐当而过,那声音仿佛和心跳同步。
季晚略微仰头,天快黑透了,她摊开另一份文件,轻声道:“三百二十七万,整整十二笔,分批打进你个人账户,说说吧,迟家给你转这么多钱,让你做什么?”
裴芸肩膀一颤,像被无形的刀子捅了一下。
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病房里格外刺耳。
季晚没催促,只是盯着文件,任凭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得像将断未断的蜘蛛丝。
窗外霓虹闪烁,城市夜色从不会彻底黑暗。
一架飞机缓慢划过天际,闪烁的信号灯比星星更清晰。
“我……我不知道什么迟家。”裴芸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像被风沙磨过的玻璃。
季晚突然拍桌,雷霆万钧,桌面文件震动,像被掀翻的琴弦,演奏出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将那份银行流水甩到裴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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