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自若,依旧含着笑,只将推着茶盏递到正桌对侧,一边不疾不徐地轻叩着黄檀木的桌面,一边说道:“莫要心急,先坐,喝茶。”俨然反客为主的姿态,米瑶盯他片晌,随后半坐在方椅上。那边笑了笑,方才继续说下去。
“你这事啊,怎么说呢,不好办,须得从长计议才行。不过待我回到大都,禀明奇皇后,事情总会有个定论。”
听他如此说道,米瑶立时眯起寒眸,冷笑道:
“关汉卿有曲《调风月》不知你可曾听人唱过,是了,身为脱脱长子,又得奇皇后宠爱,怎会没有听过,那第一折里唱着‘教人道眼里有珍,你可休言而无信’,实在精炼通达,你倒是不如一流连瓦肆间的汉人,哦——”尾音拐着调子拉长,“抱歉抱歉,却是忘记堂堂哈剌章大人早已丢却男儿该有的气概,这些年怕是不知瓦肆的大门是往哪边敞着。”
哈剌章的面色一点点难看起来,他尤其不喜汉人,更不喜他人提及痛处,当然除了奇皇后,这世上也没人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些,偏偏米瑶提了,甚至嗤笑了出来。
哈剌章风度不复,额头暴起青筋,攥着茶盏的手颤了颤,他当即想要拔刀砍了米瑶,但最终咬着牙平缓下来。原因很简单,他不是米瑶的对手,纵使加上宅子里的四个侍卫与隐在暗处的是一个死士,也绝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这一点,他很清楚。他从未在武艺上胜过米瑶与穆颜尔,即便他们师从一人。
客堂忽得寂静下来,守在门口的俩个侍卫心头直哆嗦,冷冽的冬雨拍打在面颊,浇在身躯,却始终敌不过心里陡然攀升的寒意,眼下里面没了声响,但他们却不敢将目光探去。这时的他们才意识到那言辞胆大的妖媚女子的身份——赫然是当今礼部尚书之女。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则是他们听到了自家大人的隐秘,之后该如何保全性命……暗自苦笑的时候,客堂里重又传出声音。
“呵呵,两三载未见,瑶儿妹的口舌倒是变得相当厉害,却是不知学了穆颜尔几成。”
米瑶无意与他过多闲谈,只冷声喝道:“不劳您费心,今日给个痛快话,能不能重起哈麻被刺案,彻查中书参知政事,为苏赫巴鲁的族人平反!”
“自然可以,我不会言而无信,但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哈剌章还是那句话,他心绪俨然平静下来,自顾推着茶盖,深邃的淡蓝眸子瞥了眼米瑶,“奇皇后没应声,这事谁也做不了,当然,你帮了我,我没能立刻帮到你,你也莫要觉着便是自个吃了亏,东闸门那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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