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自己老了,可接班人一直没有选定,他摇摆不定,他知道这帮里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不服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想把权力平移到他儿子们那里,似乎一直都受到内部的挑衅,再说他的儿子们,粗鲁有余,智慧不足,有的好钱,有的贪色,不堪大任,这让他日焦夜虑,十年树树,百年树人,怎么生下这么一个个草莽?鼻子一酸,泪滚下来,江风咸腥,一个风头灌进嗓子里,噎得他喘不过气来,连续咳嗽多少声。
“你怎么啦?”
“咳!咳咳!我……我没事!他们都走了,我也就放心了!”他把曹瑞军、曹瑞成派到了船上,这是他四个儿子中的老大、老二,临走的时候,他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遇事商量着来,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没有圈定谁主事,家有千口,主在一人,他想让他们相互制衡,但这也恰恰容易出事,出了事,他也无法指责谁,批评谁。
不远处波浪滔天,那呜哇呜哇声,象怪兽吻舔人,那被风掀起来,又摔下去的浪,刺拨几瓣,浪花在脚下象两只巨手,要抓他们的脚。
一夜折腾,天色黎明一线佛光在东天亮起时,曹修德在困顿中睡去,夜不成寐是他差不多二十年习惯,许多事都是他夜深人静时想透的,那些事象刺,更象枣核钉,挑破他的肉,把他的血,滴在船板上,看着它们恍如幽灵,变花开在船板上,艳艳灼灼,血越旺,它开得越是姹紫嫣红,如果没什么特别事,他能睡到中午,象打了兴奋剂一样,他醒来后能跃跃欲试到深夜,这些年他和湖河帮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和斩一风基本上看不到,偶尔有摩擦,也是下面人听了他的意见去处理,明面上见不到他们。
湖河帮气势日盛,且下面兵强马壮,次序分明,盘据邻河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斩一风正值盛年,且与官与匪与各色人等,有交集,有距离,有些事做,有些事拒,日东升,日西落,漕帮正在没落,且后继乏人,好象上上下下就是一群糊涂蛋,曹修德好象全盘掌控着漕帮,很多时候又游离权力之外,在事态发展中,结束或开始某件事,很多人面子上称他为帮主,可在具体事情上,我行我素,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在事态中,他没有力挽狂澜的先知先见,依靠各方势力平衡牵制,来完成某个任务。
湖河帮历史不长,甚至没有大书特书历史进程,但它迅速在局地崛起,力量不容小觑,黑龙会的铃木毅和德田秋俊多次想僭越权力,要拔掉这根钉子,但浅仓次郎均已全盘否决,小岛政休、铃木毅、美津前三郎,包括钢部八子,都曾跃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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