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最近的一次,是他生辰那天。
他备了一坛好酒,一桌好菜,请她来院子里吃饭。
那已经是元封二十八年的四月,沈杜若来太子府近一年的时间。
她送了生辰礼,是本琴谱。
这份琴谱在市面上早就失传了,她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他心里无端升出几分勇气,想着今儿个无论如何,都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喝了半碗酒后,面若桃花。
他放在膝下的手握紧成拳,狠狠的深吸一口气。
“杜若。”
“承风。”
两人都微微一愣。
他喉间滑动了几下,大方道:“怎么了?”
“你说一个女子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生子?为什么就不能一个人活着?”
米酒的后劲,让她脸上有一份难得的脆弱。
“为什么家业总要传给男人,我们女子就只能得一份嫁妆?
为什么我一身好医术,只能看妇科?
为什么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指指点点?”
董承风拿走她面前的酒盅:“别喝了。”
她抢过酒盅,自己给自己倒了盅酒,一饮而尽后,用黑漆漆的目光看着他:
“就因为我是女子吗?这世道女子就该低人一等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轻声问:“那你想做什么?”
“看人间风景,治世间百病,不结婚,不生孩,做自己。”
“老了呢?”
“老了,就专找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施鬼门十三针,哪天运气不好,头一栽,就去了,也痛快。”
她用力咬了一下唇,“怎
么都是一辈子,你说是不是?”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杜若啊,你可真是会挑日子来说这些话!
没戏了。
几个月以后,他才明白,自己没戏,不代表别人也没戏。
她之所以想一个人,是因为没有找到属于她的命定之人,一旦找到了,她便什么都愿意了。
“沈杜若的命定之人,是谁?”晏三合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
“你猜。”
“猜不出来。”
董承风挑了挑眉:“你怎么会猜不出来?”
晏三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怎么我就一定要猜出来吗?”
董承风看着她,目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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