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在床头,散着发,脸色苍白,见他来,挤出一记笑。
“坐吧。”
他坐了,从怀里掏出红花油,“这个治腰伤最好。”
她示意他放在床头柜上,“承风,你们弹琴的人,盼着有人听懂你们琴里的意思吗?”
“盼啊!”
“盼来了吗?”
“知音难觅,哪那么容易?”
他苦笑了一下:“你只能算半个,懂我,却不懂琴,一听就睡觉,和赵狐狸一模一样。”
她勾了下唇,良久,轻声说一句:“这么看来,我们还挺像。”
他一怔,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到这里,晏三合不得不打断:“董承风,沈杜若当真和先太子说过这番话吗?”
董承风脸上似笑非笑:“你猜呢。”
“应该没有。”
“为什么没有?”
“如果有,她不会问你有没有人听懂你的琴音。”
晏三合:“她表面上问的是你,其实问的是她自己,先太子那几句话,说到了她心里,她正是这样一个人。”
董承风点点头。
这丫头猜的没有错,沈杜若压根没有对赵狐狸说那几句话。
晏三合回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同情:“我想……这应该是沈杜若动心的开始。”
“就数你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我把沈杜若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
晏三合:“她太过聪慧,聪慧到放眼天下,没有一个人可以比配她的聪慧,她甚至都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二十年只能独来独往。
她和你交朋友,只是因为
你们待人都真诚,不算计人,这是你们的相同之处,但并不代表你们是同一类人。
但你不会明白,她这样一个世家娇女,不结婚,不生子,做女医的背后,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你没有在世家呆过,所以只觉得她特别。但赵容与知道。”
晏三合叹了口气。
“赵容与生在皇室,长在皇室,他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也知道贵族女子最终的出路,更明白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会有多么多么的难。
更要命的是,赵容与年长她二十多岁,或许没有她聪明,但岁月在他身上有了沉淀。
就像酒,一定要到了那个年份,才会变得醇,变得有品头,但这些都是阅历堆积出来了,有说不尽的磨难。
这样的赵容与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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