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的,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看书,嘴里起了个溃疡,很疼。
他木讷的摇头。
唐岐令没有再问,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银票。
“别的事情都放一放,先回去看看,这些年你从不会提起陆家,逢年过节也不回去,你不说,我也不问。这年头,谁心里没点槽心事呢。”
陆时一把抓起银票,双腿一屈跪倒在地,砰砰砰三个头,又响又用力。
先生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扶起来。
“人非神明,不可能事事都对,你有做错的时候,我有做错的时候,就冲她给了你一条命,你也得原谅她。原谅她不是出于孝道,是为了放过你自己。孩子……”
唐岐令
拍拍他的肩,一脸的惋惜,“人得自个放过自个,你知道吗?”
……
陆时心想,他是放过了自个,可谁能放过他。
从马厩看完书,走回院子,一共要走九百五十二步,每个披星戴月的晚上,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他都要认认真真走完九百五十二步。
没有一天间断过。
他对自己说,没有爹不算什么,娘是个不检点的人不算什么,起步晚不算什么,比别人笨也不算什么,只要你孤注一掷,锲而不舍,总有一天,你能走出一条阳光大道来。
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他马上要爬起来了,老天爷还要把他按在地上,再狠狠踩上一脚。
是想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吗?
他就只配做一个人人都瞧不起的野种吗?
从京城赶往金陵府的路上,陆时骑着马,憋不住无声流泪。
北风刮过,他尝到了一种割骨剜肉的痛,这种痛如果换个词叫——绝望!
……
半个月后,陆时回到了金陵府六合县。
阔别十年后再回到陆家,陆家人看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他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到了从前住的院子,那女人尸身就停在正堂里。
陆时掀开被子看一眼,然后转身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道:“我替她守三天,三天后出殡。”
“这……”
“不葬陆家坟茔。”
男人点点头,又重重叹了口气,“这出殡的事……”
陆时冷冷打断,“我出钱,你不用管。”
男人甩袖离开。
陆
时关上院门,支起炉子烧水,找出木盆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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