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约莫有三个多时辰,天色渐渐阴沉,显然是要下雨,观察四周,没想到他竟然已经飞来了乱巢山丛,这里许多小山脉连绵不绝,往北就是千叶山,往南就是恒安派,居间除了一条宽阔大路,就剩下无数的灌木内和散寺可以休憩。
当年东洲开辟战争,南域是由佛道两脉和小部分儒门修真者执行的,各地破烂的散寺基本都是几千年前遗留下来,早已经没了生气,倒是给各地过路的三教九流牛鬼蛇神提供了可以歇息的落脚点。
陶方隐再年轻些的时候也经常找这种地方休憩,今次出山距离上次时隔已久,顺着多年前的记忆搜寻,当初和同门结伴游玩呆过的那处散寺,仍然坐落在小山脉最高的峰头上,正好去歇歇脚。
灰土石墙高高矗立,足有十丈,别看这寺四面破烂,千百年来从不曾缺砖断瓦,只因为造寺的材料是专门经过佛门经文洗礼刻度的,耐破的很。
这座小峰地理位置独特,虽不算高,但因为其余周旁的山峰更矮,便显得站在它顶上可以一览众山小。
寺高十丈,长宽多过二十丈,里面只有一尊黄泥大佛摆置,威严尽失,也不知道被多少过路的散修嘲弄过,百年如一日的咧着嘴笑。
陶方隐围着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看来此时节散修们也懒得赶路,早几年的时候倒是听说这里出过不少次厮斗,死人是常有的事。
找了一块干净的地面拂袖施出灵火,干燥之气扫尽室内湿冷,盘坐闭目便是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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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大黑下来,雨仍然在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按说这个时节不像是该长夜下雨的,事出必然有因,但陶方隐没心情去理会那些事。
这寺庙冷清,他心头有事,歇够了脚,便打算连夜飞驰继续赶路,不想外面传来孩童的笑声,还有一股自己感知不到却肯定危险的气息近在咫尺,于是瞬身站了起来,警觉沉默。
若是一般闲杂人来避雨,以他筑基九层的修为,连眼皮都不会睁一下,可这次出山头遭就遇到自己感知不得的人,不提起精神来防备很容易出事。
陶方隐是经历过争杀的,小规模三五十人,大规模数百人,他从二十岁到现在近八九十年,早已经见惯了各种一言不合便血溅五步的场面。
脚步声越逼越近,从溅起的泥水落地来感知的话,走路的人明显没有修为,那就是一个孩子。
可还有一人却完全没法感知,像是空气一样。
“这座庙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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