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爹妈都死了,自己就是他们唯一的靠山,比起在地上哭哭艾艾,他更愿意做一些实在的事,人得看清现实,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带着兄妹二人离开此地。
野牛山上那密密麻麻的黑影,但凡教人瞧上一眼,都会心乱神慌,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压抑绝望,杨传福知道,留在袁城,不可能有活路。
烧了尸体,已经到了下午,本就不甚强烈的日光显得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杨传福拿一个小掉瓶教灵儿去装一些母亲的骨灰。
他见钟守一还是那副殃殃萎靡的模样,揪起脖颈凶狠吼叫:“你他娘能不能像个男人?天马上就要黑了,城外野牛山上盘踞着成千上万头昨夜来袭的鬼东西,现下不收拾东西赶紧走,晚上你想让灵儿跟着我们陪葬么?”
钟守一漆黑的眸子慢慢回复神彩,盯着蹲在已经熄灭的柴堆上拘骨灰的灵儿,忽而又生了气力。
“速速收拾行李,拿上最重要的东西!”杨传福说罢,先一步回去自己那边院子,不一会儿功夫身上多披了一件黑袍,手里提着已经用布条包裹好的长刀。
回来时见钟守一已经将妹妹背在身上,腰间缠着一个小布袋,手里拿着木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杨传福又快步跑进屋里扯出来一段裘带,长约六尺,宽有两尺,裹在丫头身上,“灵儿乖,从此刻起,咱们要赶很远的路,咱们要离开这里,把狐裘皮裹好,莫冻着。”
从上至下打量了钟守一片刻,杨传福转身推开院门:“走!”
两个身影走出院子,穿过小路走上大道,钟守一背着妹妹回头观望,只听杨传福平静道:“不必留恋,将来你长大了自可归来游逛,师父师娘已然离世,这世间就剩下咱们三人,六哥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钟守一最后看了一眼家中,转身快步跟上杨传福。
三人来到客栈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二驴子和他六个同伙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杨传福提着一柄长布包裹的兵器,原本要发的牢骚埋怨转为讪笑奉承:
“六哥果然守信,咱们……”
杨传福冷眼道:“五十两银子现下就给你,等我片刻。”
让他们再做等待,杨传福领着钟守一进入客栈,柜台上算账的邢师爷诧异杨传福的打扮,正要问话,却听杨传福率先开口:
“老邢,袁老板在北城布桩唤你钦点银柜,快点过去吧。”
“今日?怎的提前了?”那老头皱眉疑惑。
杨传福只道:“嗨,我哪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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