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安了?怕朕多疑猜忌?还是觉得朕刚愎自负,其性凉薄,怕难以善终?”
这番话,大概是近些年来,刘皇帝对李崇矩最推心置腹的话,然而,这些话,于李崇矩而言,就想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无情地刺向他,字字诛心,令人恐怖。
而李崇矩,也终是绷不住,倏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磕头不止:“陛下所言,臣万万不敢受之!您别说了,是臣暗怀忐忑,辜负圣恩,请陛下降罪......”
低头,看着稽首于自己脚下的李崇矩,听其响,磕头是真狠。听其所请,刘皇帝表情终于不再那么冰冷,佝下身,探手扶起他,叹道:“罢了!朕是希望有始有终的,但有些事,看来,终究是难以强求的!”
“陛下!”李崇矩额头间,已有一些血印子,哽咽地唤了声。
刘皇帝缓缓回身落座,道:“你若去意已决,朕不勉强你,但是,辞官可以,归养大可不必,就在京中,就在你的府邸之内,安心养病吧!什么时候想起朕了,就进宫看看朕!”
“臣拜谢陛下!”听刘皇帝终于松口了,李崇矩如蒙大赦,再度拜倒,动情谢道。
刘皇帝看着激动的李崇矩,别过脑袋,心中不免有种怅然若失之感。或许对李崇矩,有过猜疑,但总体而言,刘皇帝还是信重的,二十四载春秋,其中情谊,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是经得起考验的。
只是,武德司这个位置的特殊性,就难免生出异样的情况。一个主持武德司近二十年的大臣,哪怕刘皇帝再信任,也总会保留了,并且,对李崇矩而言,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刘皇帝是了解李崇矩的,就如其名字一般,是个守规矩,知厉害的人,从当年他初任司使便惶恐请辞,就看得出来。
同样的,李崇矩也算是大臣之中最了解刘皇帝的人之一了,也从近些年,尤其是北伐期间,刘皇帝对武德司的颇多指谪不满中,察觉到了风险。
那怕也不是针对武德司,而是因为他这个武德使,与其坐在这座火炉上饱受煎熬,莫若请退,以全其身,这就是李崇矩的选择。
事实上,在武德司的人,寻到漠北远征军,确认两名皇子安全之后,李崇矩就做好隐退辞官的打算了。
但他仍旧按捺着,一直到自己病情渐重,一直到西域战事有个了结,方才进宫陈情。当然,李崇矩是想回潞州老家去,从此远离是非,但从刘皇帝的安排来看,仍要将自己在置于京中,处在监视之下,这一点,就无法强求了,刘皇帝那番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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