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老体衰,精力大有不济,难以理事,无法再担当武德司之重,恳请陛下,仁慈降恩,准臣归养,另拣干才,主持武德司务!”
果然!
对于李崇矩的来意,刘皇帝本就有所察觉,但真听他讲明,脸上仍旧不免波澜。很快,所有情绪都消失一空,面无表情地盯着李崇矩,大概是刘皇帝的目光太有杀伤力,哪怕李崇矩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也不由得避过,垂下脑袋,静待答复,就像在等待宣判一般。
“你也想要辞官,想要去朝,想要离朕而去?”良久,刘皇帝终于发话了,语气中似乎不带丝毫感情。
心头微颤,李崇矩头也不抬,应道:“臣如今的身体,确实难以肩负重任,望陛下开恩准允。臣虽去朝,但终是陛下臣子,千年不改,万年不移,便在江湖,也当时时感念陛下恩遇,为陛下祈福!”
“你连五十岁都不到!何以言老!”刘皇帝声音猛然拔高,几乎能够震动殿梁,抬手在空中无规则地挥动几下,明显有几分不满:“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朕有放一个正当盛年的重臣归养的?”
“陛下!”李崇矩声音仍旧是那般衰老,气力不足的样子,态度恳切道:“臣此老躯病体,实于朝廷无益!”
“只怕不见得吧!”刘皇帝两眼微眯,隐露的目光,仿佛释放着某种危险的信号:“年迈的说法,难以成立,倘若只是染病,休养即是,也不至到辞官的地步吧!”
刘皇帝这话,对李崇矩而言,不啻于一道惊雷轰下,闻言心神剧震,衰弱的面容间,一抹苦涩一闪而逝,随即以一种恳切的语气,请道:“臣恳请陛下略施怜悯!”
李崇矩的表现,实在有些可怜,刘皇帝一时没有接话,注视了他一会儿,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他身前。见状,李崇矩颤巍巍地起身,站立显得有些艰难,不知是惊惧惶恐,还是身体确实难堪其负。
看着他,刘皇帝幽幽道:“守则,你不觉得,近些年,你与朕,是日显生疏了吗?”
不待其答话,刘皇帝便自顾自地说来:“从潞州开始,你就跟随于朕,整整二十四年了,风风雨雨,肝胆相照,生死相从!
满朝上下,值得朕推心置腹的人不多,你李守则便是其一,朕也素来倚重于你。武德司是何等要害之职,交到你手上,近二十年,从来没有任何怀疑。
就是这样,近些年来,你与朕,似乎有些渐行渐远了!是什么,让你与朕生出隔阂来了,如今,更欲辞官以避朝廷?
是朕,让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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