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说罢,闹了个大红脸,由得边上的人挪揄挖苦,径自笑得开怀。
萝涩跟着笑了笑,归置好自己的东西后,她借口上茅房,一个人溜了出来。
……
摸索着找到了荷塘边的西厢,萝涩躲在一处半人高的树丛之后,探出脑袋看去——
见西厢门外的长廊上,站着两个女人。
这两个人,萝涩都见过。
一个是身姿娇俏,一身素白锦衣的小公主,另一个是清冷高傲,即便穿孝也美艳十足的梁母。
竖起耳朵听去,她们交谈之语,零碎着被风刮来,若有若无的钻到了耳朵中。
“梁夫人,让我见驸马一面吧”
小公主自持身份,对梁母也不肯唤一声母亲,她的生母是故皇后,怎是眼前的女人可以比肩的?
“公主请回吧,老太君新丧,叔夜伤心太过,衣带未宽,米水不进,现下身子并不好,不方便见你”
“他是我的驸马,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你不要阻拦我!”
“公主!李衣溪是死了,可真相你我两清,我梁家世代是皇上的奴才,性命低贱,不敢问公主拿来偿命。可人心总归有情,公主不顾丈夫的感受,又何谈他与你情意的回馈?言尽于此,再说下去,你不觉得面上臊的很么?”
萝涩听了这话,心里明白:始作俑者是谁,无论是皇帝还是梁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为了皇家的颜面,不再追究了。
毕竟是皇家有愧梁门,如此梁叔夜弃公主而去,独自居住,虽不成样子,皇帝也只能认了。
小公主被婆婆一顿数落,又愧又气,连宠溺她的父皇,这次也不帮她了。
对着边上的丫鬟狠狠发了一顿脾气后,她气呼呼的离开了。
萝涩一直等梁母也走了,才猫身出来,推开西厢的房门,蹑手蹑脚的钻身进去。
厢房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圆桌上搁着新送来的晚膳,一筷子也未有动过。
萝涩拔出固定发髻的银簪,挑破了手指,在一碗高汤卧果中,挤着点血进去,等晃荡匀了,端在手心里。
依稀记得,当日在军帐中,梁叔夜狂性大发,完全不认人,为了防止今日给他误杀了,萝涩只好吸着墙根边走路,一点点接近内室的床沿。
挑开内室的帷帘,她见昏暗的床榻上,隐约有一个人的背影。
“梁叔夜?”
萝涩轻声唤了他一声,未有回应。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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