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此刻白幛处处,恸哭声随处可闻。
梁老太君不是喜丧,所以是纵哭的。
女眷、丫头扎堆在灵堂外,掩面哭丧,不少大马金刀的将领汉子,得了皇帝的批,特意回京奔丧,这会儿子,哭得像个孩子似得。
萝涩垂着头,规行矩步经过灵堂时,她并没有看到梁叔夜。
到了灶院,因过了饭口时间,所以并不是很忙碌。
只剩下几个掂勺的大师傅,聚在一块儿,坐在廊庑下头抽旱烟。
领事的婆子训了几句话,交代了白事期间的注意事项:谨言慎行,小心做事,谁人当值,几事上工,都有例数,照着遵循就是了。
等领事的婆子们走了,萝涩跟着一道来的几位妇人,寻到了自己暂住地方。
一间南面的矮房,大通铺上散着被褥,五六个人住一间。
闲了下来,又没了拘束,大家聚在一块扯闲篇儿——
家里琐事,在大蒲笼车上时,说的差不多了,她们只好捡些八卦事儿来说。
因梁叔夜的名气大,即便妇人,也爱说他的是非闲话。
“毒害梁老太君的凶手,是内务府管事的女儿,听说是个微贱的庶女,心比天高,一般世家公子看不上,要攀附梁家门楣,当个妾也好”
“呵,可事不如愿呐,心里记恨老太君,所以想了这阴毒的法子,还妄图诬陷给小公主哩”
“小公主有万岁爷护着,能有什么事儿,只是听说夫妻离了心,梁将军搬出了公主府,要不是公主不能休离,他恐怕——”
“嘘,你可别说这话,梁将军本就不待见她,当时拜堂人都没去,只送了一柄银枪去,小公主可是跟枪拜的天地!”
……
叽叽喳喳,侃的正带劲儿,萝涩坐在最边上,莫名听得津津有味。
既然话题在梁叔夜身上,她便“无心”的问了一句道:
“也不晓得梁将军住在哪个院?我只听人说,他生得貌美俊俏,偏是不信,战场剁脑袋像砧板切菜,都是些肉疙瘩,哪有俊秀的?”
“嗨,你还别不信哩,我给送过一次米粥,就住在荷塘边的西厢!将军爱赏月,所以选了那地住”
萝涩暗自记下,讪笑一声:
“大姐你说是,那便是了”
“可不是么,要生得不美,小公主何苦痴缠那么些年?我是配不上了,若年轻个几岁,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给梁将军当个通房丫头,也是愿意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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