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自损八千,他们虽然捣毁了西戎军属大营,可梁玉‘舍身殉国’,带去的将士也几乎全军覆没!传信儿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说这是一支死士队,且朝廷给的抚恤金很丰厚。
一条性命抚恤十两,就这样满囤媳妇得了一笔三十两银,惹得乡邻羡慕不已,可谁晓得她痛失骨肉的痛苦?
萝涩在牛车上颠簸着,她见满囤媳妇眼眶发红,知她又想起了伤心事,便扯开了话茬,不再提她家里的事儿。
说起升子家里的状况,满囤媳妇也是叹气不已。
升子家中早没了田地,前几年家里还有一头耕地的老黄牛,开荒耕地时,阿奶就借给乡邻们使唤,只换取些粮食糊口便好。再后来,黄牛老得耕不动地了,家里没个进项,升子只好去给村里富户景老头做佃户,有时也进山林打猎——
总之家中收入微薄,用一穷二白来说,一点也不夸张。
萝涩闷声听着,若有所思的眺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寒冬霜雪在山腰之上,像被蒙了一层浮灰。
先熬过这个冬天吧,即便是要走,她也得存下一笔银子,现在身上没一个铜板,孤身一人又怀着孩子,她能去哪里落脚呢?
如此思量着,她心中就有了一番计较。
牛车摇摇晃晃进了镇,比起童州城寒酸得不止一星半点,这里常年战火倾轧,民生凋敝,行商走贩多是些卖兵刃、卖高马的,街头行人行迹匆匆,少了一份闲适生活的烟火味,这令萝涩心里很不踏实。
满囤媳妇见怪不怪,只淡淡道:“苦水乡离城关近,赋税重,又老从这儿抽青壮劳力,镇子上不少人都搬到乡下去住了,虽然苦了一些,倒是离剥削远一些……哎,其实差不离,咱们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的米粮早被充作军粮,留在自己手中的能有多少?”
领着萝涩到猪肉铺,本欲割一扇猪腿儿肉,可一问价钱满囤媳妇就犹豫了——
刨去做棺材、搭灵棚儿、量裁寿衣的钱,那三两已用去大半,还有一场白事饭要摆,买下这扇猪腿儿肉,可真剩不下几个子儿了。
萝涩思忖了一番,抢在满囤媳妇前道:
“小哥儿,你这猪头和下水怎么买?还有这些猪大骨”
“这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娘子想要,那便宜些拿去把,猪头六十文,下水一副十五文,猪大骨……这没肉没毛的,只给狗啃啃,不收钱,白送你就是了”猪肉小哥人也实诚。
萝涩对这价格还算满意,于是,还另外割了些猪颈肉和猪板肉走,老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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