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兜子下课孤身一人回来,他神色黯然,手板心肿得像馒头一般高。
萝涩晓得他又没背出书来。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是插班学生,他才开蒙正是识字的时候,硬跟着上课难免吃力些。
萝涩虽十分心疼,但总归不能时时放在嘴上,这个时代夫子肯打,也是一种负责的表现。
她扬起笑意,将人给迎进去,喊他打热水擦脸洗手,叮嘱道:
“今日你且别拉着脸儿,否则下一年日日不得开心颜呢,来,笑一个我看”
兜子扯着脸皮,勉强笑了笑,转身跑去了饭厅。
饭厅大圆桌上摆满了鱼肉佳肴,什么红烧辣肘子、鸭舌炒着掐菜、什么糖醋瓦块虾子蹄筋,就是连点心也摆了半面桌子,都是梁叔夜买来的。
像蒸山药泥,银丝卷,水晶包子等等,还有他最喜欢的驴肉大包子。
梁叔夜坐在一边的茶位儿,正悠哉地喝着香片,见兜子一副馋样儿,笑道:
“兜子,过来这里,尝尝这道豌豆黄,这个是漪澜堂的点心,仿着御膳房做的,难得得很”
十文一块买黄琼,那豌豆黄像“田黄”图章一样,兜子道了声谢,捡起一块送进口中,吃起来又凉、又甜、又糯,还入口即化,似真的得了大内的秘方似得。
三娘从灶房端出一大锅大骨汤来,搁在桌上,擦了擦手道:
“菜齐全了,咱们可以开饭啦”
梁叔夜探头扫了一眼,想起什么,抬手问道:“怎么没有长寿面?”
三娘笑了笑:
“怎么没有,萝涩正在灶房里下呢,说是要亲手煮着。这一锅大骨汤也是为长寿面熬的面汤汁,小火炖了大半天,很是滋味哩”
“来啦,长寿面来啦”
萝涩捧着一碗面儿,撺掇着小碎步,风风火火阔步迈进饭厅。
一桌人,兜子和萝涩不用再提,三娘夫妻、梁叔夜和桑柏,李婆子别扭地坐在长辈的位置,可鲜有人搭理她。倒是饭口时间,牛长庚和江州一并上门,萝涩也欢欢喜喜将两人迎了进来。
好大一桌人,热络的敛袍落座。
萝涩将面条挪到兜子面前,眼底流露着不舍和伤感,她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笑着为其庆生:
“在我的家乡,都要给寿星唱歌,寿星还得许愿呢,今日许下的愿望是最最灵验的”
“唱歌?那你快来一首”
梁叔夜第一个撺掇。
萝涩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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