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末端,竿曲抬头,挑上兜子的下颚——可怜兜子才站稳,又让梁叔夜一棍子挑翻在地。
“够了够了!”
萝涩看着兜子痛得发抖,她脑子像炸开一样,窜上去就要拦住梁叔夜,岂料被身边的桑柏死死抱住:
“咱家少爷是为了兜子好,你忍忍,说不定兜子就打消这个念头了么!与其日后吃苦受虐,不如今天想明白!”
“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为什么要用这一种!”
萝涩不能理解,她在桑柏的钳制中挣扎,大声喊着:“兜子你是傻蛋啊,你不会跑么?”
梁叔夜喘着气,显然这番动作,对他也是一种负担。
他颤抖地扶上心口,咽下喉头涌上的血气,抬起手指,生生揩掉了嘴角边溢出的血。
人皆以为他是绝对的强者,没有看到他这一番动作,大家的的视线,都牢牢被趴在地上的兜子牵引着。
兜子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灰头土脸,嘴角破了大洞,他咳嗽两声,咳出一口血痰来,显得万分狼狈。
怪也怪了,身上越凄惨,兜子的眼神越坚忍!
他渐渐泛起一股杀意,死咬着牙关,握着菜刀大吼着往梁叔夜砍去——
以卵击石也好,飞蛾扑火也罢。
等他再一次被梁叔夜一竿子打在脖子上,彻底瘫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才知道,沙场没有因果,没有原由,有的只是弱肉强食,只有胜者才能活命。
梁叔夜忍着喉头下一刻就要涌出的血,丢开手里的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萝涩忍不住落了泪,把兜子从地上扶了起来,交给三娘和牛长庚照顾。
她拿上银子,就跑出门请大夫去。
“哎,不用请大夫,找我家少爷,跌打损伤的他最熟了!”
桑柏追着萝涩的背影叫着,无奈她怒气上头,一句也听不进了。
一直跑到巷子口,她才看见梁叔夜的背影。
只见他单手撑在砖墙上,背影透着一丝落寞,宽袖下的拳头紧握,像是忍着什么痛楚。
萝涩走近几步,刚想出声——
“别过来!”
梁叔夜头也没有回,冷冷道。
“你、你怎么了?”
萝涩还没跟他算账呢,到叫他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声。
梁叔夜抬起手背,擦去唇上的血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往后一抛,扔给萝涩,沉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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