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萝涩被惊地瞬间清醒,她抬眸看去,我的乖乖!
灶房满是烟尘,油烟滚滚,梁叔夜一边咳嗽一边从烟幕中冲了出来。他一身月白长衫这会儿油光滑腻的,像块黑乎乎的抹布挂在他身上。
萝涩推开身后的小窗通风,掸着烟往外抽去,她喉头发痒,跟着咳嗽不已:
“梁叔夜,你是要烧了厨房,还是要报私仇啊,怎么熬个粥都能成这样啊!”
“我、我只想给你加个煎蛋,谁想油放多了,蛋焦了,我就加了点水——然后,就这样了……”
萝涩走到灶台边,看向锅里那团黑黢黢的,被他成为煎蛋的东西,不由一叹:
“也难为你了,我还是喝粥吧”
梁叔夜默默不说话,像个做错事儿的小孩,慢吞吞的掀开隔壁的锅盖。
萝涩顿感一股焦味扑面而来,再看里面的白粥,已全然被他熬成了一坨焦黄的东西。
“好像柴火添得多了些?”
他尴尬一笑,立即将锅盖盖了回去,拉上萝涩的胳膊,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咱们上外头吃吧,广德居、全福楼都成,你要是走不动,我背你去!”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自己也是病糊涂了,竟让梁叔夜去摆弄炒菜勺,她温浅一笑,眸色浮着暖意:
“不用了,我方才歇了一会儿,现下好多了,我把锅子洗了,我来吧”
“萝涩……我”
梁叔夜只当她生气了,看着一锅子焦黄的粥坨不知如何是好。
“梁叔夜”
“啊?”
“谢谢你,叔夜”
“……”
他体廓清瘦,挂着一身污腻邋遢的白袍,身子骨笔管条直,他脸上灰掩尘浮的狼狈,抑不住他清俊逼人,耀人心魂的眼神。
萝涩相信,除了梁叔夜,世间再没人能把一件白衣服穿得这么脏;同时她也相信,除了梁叔夜,没有谁能把那么脏的一件白袍,穿出风流俊秀的韵味来。
*
榴花照眼,新绿宜人,萝涩休养了两日,转眼就是端午了。
她心里一直惦念着事儿,何府的鸽子一次也没有飞回来过。
当天,她换了一身天青褙子衬水色交领襦裙,下身六幅折裥裙,收拾妥帖,便往驻防将军府去。
门房请了她进去,在花厅候着吃茶,没一会儿,姜氏抱着何藻便款款而来。
“来得是时候,明儿就是端午,你且一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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