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冯永脸色不豫,秦渊面露难堪之色,低声道,“这是大人自己说的,他说自己时日无多,不欲再拖累他人,连宫里派过来的侍医都被赶回去了。”
“还有这些,”秦渊指了指白幡,“也是大人吩咐的,说是让我们早早把灵堂搭起来,免得到时赶不及。”
冯永一听,心里竟然有几分哭笑不得:这秦宓,倒是看得开。
秦渊把冯永迎进秦府中,果真见天井里已经搭起了灵堂。
越过前堂,进入后院秦宓的病房,只见里头四周皆是垂着厚厚的毛布,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
虽然点着灯烛,但光线仍是稍嫌昏暗。
房中的病榻上头有一个人形的隆起,想来就是秦宓了。
秦渊压低了声音道,“大人病情严重,见不得风,请冯君侯多担当些。”
冯永点头。
秦渊走到病榻前,低声道,“大人,冯君侯来了。”
“哦,来了吗?快扶我起来。”
只听得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
冯永上前,对着秦渊怀里的秦宓行礼道,“晚辈冯永见过长者。”
同时看向秦宓,只见他脸色腊黄,精神虽然有些萎靡,但总算是还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冯永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秦宓无声地笑了一下,声音嘶哑地说道,“杜琼那老匹夫,先是说我活不过今年,如今又非要劳烦君侯前来,当真是多事。”
冯永微微一笑,说道,“永正值大喜,正好过来给大司农冲冲喜,说不得,冲完了喜,大司农的病就能好起来了呢?”
秦宓又是呵呵一笑,竟然有力气举起手来指了指冯永,“常说冯郎君巧舌会说,今日算是真正见着了。”
秦渊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手上轻轻抖了一下。
秦宓翻了翻眼皮,不满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倒是冯永却是没太在意,挠了挠头,笑道,“大司农直接说我巧言令色就成,反正如今这名号我是去不掉了。”
秦宓当即就咧嘴大笑,差点喘不上气来。
“大人!”
秦渊急了,连忙喊了一声。
“滚!不成器的家伙。”
秦宓怒骂了一声。
秦渊人到中年,还被自家大人在一个小郎君面前骂成这样,脸色既通红,又尴尬。
当下拿了一个靠枕,小心地垫到秦宓的后面,这才走过来小声地对冯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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