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河笑了笑。
“太……殿下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
侯让手脚冰凉。
废储君之位,囚居克己殿。
对于一个太子来说,这几乎是最高级别的处罚了。
前者代表东宫将要易主,此生极难复辟。
而后者……
克己殿位于皇城最荒凉的西北角落,说是殿,实际上只有一间瓦房大小,四面如牢。
正史也好野史也好,没有一个被囚克己殿的皇室,在活着的时候被放出来过……
换句话说,姜星河很有可能就这么一直被囚禁下去,到死为止。
而他们这些挑起事端的人,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惩处……
这让侯让这个寒门出身的言官无地自容。
“多说无益,走吧。”
姜星河摇了摇头,往殿外走去。
侯让与时峥等人,皆是脸色难看无比,欲言又止。
“血勇不是坏事,但要用对地方……尔等回去好好想想吧。”
楼有知说着,最后看了一眼帷幕,也往殿外走去。
等出得殿门,已经有太监带着全副武装的甲士在等候了。
姜星河被除了冠冕和蟒袍,正一身素衣的等在那里。
“殿下。”
楼有知走过去,拱手一礼。
“在星河眼中,阁老乃大庆第一智者。”
姜星河的表情带着微微不解,“可为何今日如此不智?”
“智者未必,不智也未必。”
楼有知摇了摇头。
“难道阁老不知,一旦那句话完整说出来,至今仍保持沉默的皇室,将会彻底站到父皇那边?
姜星河又问。
皇室,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再地位上被重视,在政治上被忽视的群体。
身为皇室一员,姜星河深切的明白,如果皇室拧成一股绳,将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楼有知能一路攀登成为大庆有史以来最大的权臣,固然有自身手腕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楼有知的立场。
从头到尾,楼有知对皇室,对陛下,都保持了高度的尊重与臣服。
在皇室眼里,楼有知只能算是能臣,算不上权臣。
被皇帝赐予权力的,叫能臣。
夺取皇帝权力的,才叫权臣。
所以,散漫成无数派别的皇室,并不反感乎楼有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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