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现在又不缺那几个钱,急什么呢。
等着,等着鱼上勾。
意想不到的好消息让张宣开心了一下,随即认真说:
“会不会令人不齿?首先我是没有的。其次即使有,你也得咽下去,因为时代在发展,我们不能跟时代对抗。
生活就是要你学会接受,包括接受‘不齿’,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如果生活全是花好月圆,我们就不需要“风声”了。
一句话:历史与人性是两条长河,真正的英雄能同时趟过。我想做这个英雄。”
陶歌静静听着,良久,她鼓掌说,“掩卷沉思,心绪纷纭,我好羡慕你。”
张宣笑了笑,玩笑问:“你还是爱看“风声”的,对吧?”
陶歌笑着点头,接着说:“最后一问,我们前面谈到博尔赫斯,让人不免想到中国当代先锋文学鼎盛时代,你也是从那儿出发的。
但我留意了下,从今天的中国格局看,你是少有的能够将先锋传统转移和安放在当下,并在当下激发出新的创作活力的作家。
先锋家普遍征用的“元叙事”、“第一人称叙述策略”、“非道德化视角”、“解构历史”、以及“语言策略”等技艺,这些在你中被运用得娴熟老到。
从整个写作观来看,你不再按照传统和先锋、雅和俗、宏大和个人等等来建立自己写作的精神谱系和边界,而是自由地调动诸种写作资源。
而且,先锋注重的只是的结构变化和叙事策略,从的世界观看,隐隐约约感到你在向卡夫卡式体制对人压抑的现代命题靠近。”
张宣想了想说:“先锋文学慢慢少了,将来可能连气味都闻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先锋文学的现场是建立在精英阅读的舞台上,而今天精英阅读的台面已经在逐渐坍塌。
未来是互联网的世界,互联网让众声喧哗,把精英赶下台,成散兵游勇,随时可能遭大众群殴。精英如虎落平川,失势了,失声了,无力发行“新钞票”,也不想发行了。所有歌声——文字也是歌声——都有表演的诉求,当精英的歌唱无人聆听,甚至只能被刻薄,闭上嘴也许是唯一选择。
风声中,我里的人物都被困限在高墙里,人性被重压、异化。但也许读者津津乐道的是谍战,是故事:这不是精英的声音,是大众的喧哗。这是令很多人沮丧的事情,但这是现实,恐怕也是未来。”
陶歌怔了怔,被他的言论惊到了,许久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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