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气场强大的人,只需稍稍摆出好态度,反而更让人感激。李俅竟是在这一刻对薛白还有了一些崇敬,当然,这份崇敬是以畏惧为基础的。
“是,阿兄!”
李俅再开口,又换了称呼。
在他看来,他与薛白就是失散已久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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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坊,杜宅。
杜有邻时任东都留守,但可以预想到他被调回朝堂,进入宰相行列的日子不远了。
其实以杜家如今的地位,再住在这里已很不恰当了,宅院太小,离皇城也太远。
这日就有人跑来给杜五郎说,可以替他置办到平康坊李林甫原来的宅院。
“五郎可还记得,你曾经就是在平康坊对着右相府指点了几下,遭吉大郎殴打。如今若是置下李宅,岂非扬眉吐气?妙哉。”
“扬眉吐气?”杜五郎挑了挑眉,吐了一口气,道:“我要扬眉吐气有何用?宅子嘛住得舒服自在才是正理。”
“平康坊那大宅,宽阔奢华,出门便捷住得岂不比这里舒服自在?”
杜五郎想到当时去右相府的情形,对于那个选婿窗的恐惧浮上来,不由摇头道:“我可一点都不自在,好不容易逃脱毒手。”
“五郎莫非是有何顾虑?以你与殿下的关系……”
杜五郎连忙道,“去去去,我与殿下不过是朋友,可从未有借此平步青云的想法。我自己都烂泥扶不上墙,想攀附我啊,那你可白费功夫了。”
“五郎你怎可妄自菲薄?”
“我偏要,我就是烂泥,你怎样?”
杜五郎不由分说,把跑来打搅他清静的说客一股脑赶了出去。
宅门处,门房正牵着几匹骏马。
一个身穿襕袍带着斗笠的人正好进了杜宅,杜五郎一见,张了张嘴,道:“无……吴兄来了。”
两人遂进了院子。
“家里倒蛮热闹。”
“我毕竟今日不同往日了嘛。”杜五郎笑嘻嘻道,“我是叫伱无咎,还是该唤你殿下?监国太子,可威风了。”
话虽这般说,只怕在他心里,并不以为太子有多了不起。毕竟李亨当太子时,他就与东宫打过不少交道了。
薛白懒得理他,随身摘了树上的一棵青杏丢过去,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半躺下。
“今日怎跑来了?”杜五郎道,“你若是要寻你那些红颜知己自去寻,阿姐也不在家。”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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