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运娘岂不是要独自住在家里?”
“你马上也要守选授官了,想去洛阳吗?”
“可别,当我求你了……”
正站在船头说着话,太阳从东面缓缓升起,晨光洒落大地的一瞬间,薛白愣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远处正有许多人扶老携幼地向这边赶过来,也不知是谁泄漏了消息,他们招着手,想要送一送他这个县尉。
“开船吧。”薛白道。
他自认为做得还是不够,觉得愧对于这种送别,又觉得太过于形式化了。
纤夫们拉动纤绳,船只缓缓离开码头,乡民们却已追了过来,在河边挥手喊着。
“县尉,让俺们送送你……”
于这些乡民而言,薛县尉到任以来,贪墨少了,田地分了,税赋减了,日子也就好过了,本要卖儿卖女的能一家继续团圆,本要倾家荡产的能继续活下去,这就已经是难得的大好官了,哪能不来送一送。
他们沿着河边追着船跑,追了一里地、两里地,人数竟还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多。
岸边扑天盖地都在喊着“薛县尉”,构成了一副壮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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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中堆着装特产的麻袋。
一只匕首从麻袋中刺出来,在昏暗中泛着微微的寒光,划破麻袋,有人影从中钻了出来,起身,站在舱中听着外面的欢呼声。
“都舍不得薛县尉嘛。”
任木兰嘟囔了一句,转身去割另一个麻袋,把盆儿也从里面放出来。
“走,我们一起见识见识长安。”
“长安!”
盆儿用力地点点头,只这两个字都让他心情激动……
船只沿洛河而上,到了洛阳停泊了下来,薛白才发现了偷偷跟来的这两个小家伙。
任木兰于是大言不惭喊道:“我是为了保护县尉!”
薛白就当是被她说服了,也没把他们遣回偃师,任木兰不由大喜,当即就去找李十二娘玩。
离开洛阳,则是走陆路西行,与来时的道路一样。
这次,还是路过了潼关,准备在潼关驿歇一夜。
傍晚,没有了繁复的县务,不见了来回奔走传递消息的吏员,薛白很不习惯,于是在黄河边走了一会儿之后坐下来。
一轮落日挂在西边,洒下万道绚烂的晚霞,同时也缓缓坠向天边的山峦,仿佛像这大唐王朝,到了不变就要坠落的时刻,无能为力吗?可古时有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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