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安康……”
“陈希烈,伱想执国政了,是吗?”
“不敢。”陈希烈慌忙应道,“右相若说的是薛白之事,此事……出于圣人之意。圣人欲招薛打牌回京,我本以为右相知晓此事,故而没有提前问过右相。”
“嘭!”
桌案被重重拍了一下。
李林甫却还没放过他,喝道:“你与薛白勾结,当本相不知你打着什么主意吗?!”
陈希烈擦了擦额头,却还在嘴硬,道:“右相息怒,若是不想让薛白任长安县尉,那……是否禀明圣人?”
他素来软弱,今日难得硬气了一回。
李林甫依旧冷着脸,却没有继续叱责。
陈希烈稍松了口气,他根本就没得什么口谕,但敢赌李林甫不可能去问圣人。
他垂手站在那感受着右相府的气氛,渐渐地,没方才那么害怕李林甫了。
薛白说的不错,哥奴眼下大敌当前、麻烦缠身,是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是不会轻易与他撕破脸的。岂不怕将他逼到王鉷那一边?
堂中安静了一会之后,李林甫开口道:“罢了,不过是一桩小事。今日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对和籴之事的看法。”
陈希烈面上不显,心中登时大喜过望。
他知道李林甫这是在笼络他,意思等斗倒了王鉷,便把和市和籴使之差职给他兼任,这可是个权力重大、利益丰厚的要职。
“说句实在话,这些年王鉷在和籴使的任上出了很多昏招……”
待陈希烈出了右相府,已是踌躇满志。
李林甫的反应完全被他料定了,已对他有所顾忌,不得不给出以前所没有的尊重,因在杨銛死后,是他得到了薛白的投靠与支持。
抛开薛白的能力与运气不谈,其人还代表着贵妃与虢国夫人的好感。要助他一个宰相掌权,又岂是难事?
须知如今李林甫、王鉷两边都在拉拢薛白,但最后成了的只有他陈希烈。
他将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宰相。
~~
那边,李林甫虽不能直接向圣人询问,却能向宦官们打探圣人对薛白的态度。
他遂遣人向吴怀实打听,得到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意外。
“吴将军以为,圣人该是未下过这道口谕。”
“为何?”
“几次伴驾,吴将军留意到贵妃一直没替薛白说话,既然不是贵妃提醒,圣人如何会下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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