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无常,寒冷无比,漠北那些凶狠好斗的部落当然会南下,他们名义上可还是拓跋臣属呢,即“拓跋十姓”、“联盟部落”之外的第三层:“四方诸部”。
别的不说,纥豆陵部不就是漠北高车部落出身么?只不过南下年头长了,自称鲜卑罢了。
河西那边更是杂胡大本营,鲜卑、匈奴一大堆,还有从西域迁来的高鼻深目之种,一批批东进,追逐更丰美的水草之地。
西丁零翟鼠部就是典型,数万人东进,好家伙,从西域一竿子支到了河北中山郡。如此漫长的迁徙,搞不好出发前的小孩在抵达目的地时都长大了。
“都不容易啊!”邵勋感慨道。
众人不明所以,你娘的猫给老鼠哭丧,你是在笑话我们吧?
王氏则白了他一眼。
邵勋避开她的眼神。这女人啊,一旦受了宠,就会蹬鼻子上脸。
也怪邵勋,一开始还在教训这女人呢,被她带着孩子哭诉一通后,心软了抱了抱她。
抱着抱着,呼吸粗重,又解开她袍服嘬了几口,和儿子抢食吃,于是这女人便得意了。
方才骂得这么凶,晚上别猴急得爬我身上来——不过,王氏暗道那个刘野那姿色也很出众,狗男人还真不一定。
“有人去过卑移山么?”邵勋站定了,看向众人,问道。
“大王,我去过。”前年还在五原放牧的纥豆陵部大人窦勤起身说道:“昔年攻伐刘虎,一路追至朔方,其一部南窜卑移山,仆亲自带人追击,前后月余。”
“此地如何?”邵勋问道。
窦勤想了想,道:“其时八月,大风劲吹,沙尘漫天。仆细细观之,风沙多为卑移山所阻,黄河两岸风不大,土人甚至种地植果,怡然自得。”
邵勋一听,便笑道:“窦将军果然去过。卑移山西有大山阻隔风沙,东有黄河流过,水泽遍地,宜牧宜耕。别处苦寒,此地却未必。”
“卑移山多草木,远远望去苍翠如染,可放牧,可樵采。”
“山下沃野千里,水甘土活,种粟麦可得大利,甚至连水稻都可种。”
“南缘山林草泽间,黄羊成群、野鹿遍地,豺狼虎豹居其山,有射猎之趣。”
“又多奇木、异卉、良药、竹林,此皆资财也。”
“野马、野猪、雕、鹘随处可见,随便进山一趟,鹿皮、马革、白羽、乌羽、白胶、杂筋唾手可得。哈哈,说得我都想去驰猎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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