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敢度了,有什么不好?
这女人!
邵勋收回思绪,看着渐渐走近的王氏母子。
“亚父。”拓跋什翼犍躬身行了一礼。
邵勋端坐不动,笑道:“什翼犍又长大了,将来必为雄武之主。”
什翼犍面无表情,王氏则悄悄看了邵勋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没安好心。
“坐吧。”邵勋指了指一旁的胡床,道。
王氏母子遂坐。
邵勋则站起身,踱着步子。
窃窃私语声渐渐停了下来。
“今年田地果园收成如何?”邵勋突然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回答。
王氏眼色示意。
很快,居于云中南境的长孙部大人、代国辅相长孙睿起身道:“五果花盛时遭霜,无子,恐难得几枚果实。”
“以往如何防备的?”邵勋问道。
“往往以恶草、生粪预于园中,彻夜却霜。”
“为何不做?”
“战事一来,兵荒马乱,人丁悉发,无从做起。穄田一般无二,都遭霜了。”
邵勋唔了一声,道:“可惜了。”
“何止穄田、果园遭霜。”羊真段繁叹道:“吾自平城向西,羊水、武周川、盐池一路看来,五月牧草抽穗孕蕾时遭霜打、践踏,枯萎打蔫者多矣。至六月,新出牧草十分稀疏、低矮,今年不知如何过冬。”
邵勋听得频频点头,部大们听得愁容满面。
都是实话,骗不了人的,今年果园农田收成不好,牧草长得也比较稀疏,入冬前后怕不是要因为争抢干草打起来。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向邵勋。
无论你讨厌他还是喜欢他,这一刻都不重要了,从他那里讨要粮食更为紧要。
从中原千里迢迢运来的粟麦,他不可能再运回去,路途损耗就吃不消,必然会将其中的绝大部分留在代国。
但问题是,粮食的分配权在谁手上?
“你们都这般难了,漠北、河西的部落呢?”邵勋又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更加难看。
妈的,还有野狗过来抢食。关键这野狗还是一群群的,还很凶狠,为了活命,什么都敢干。
“还用说么?”王丰冷笑道:“当年被猗迤征服的漠北、河西部落,必然会南下、东进。就是河南地的部落,想必也会蠢蠢欲动。这种事,二十年来哪天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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