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斥候传来的消息时,他们正行军到一个村落附近。
银枪军幢主赵槐当机立断,两千多人退入村内,占据了一部分屋舍,外围则用车辆阻拦。
与季收那边不同,这里爆发了战斗。
鲜卑人下马步战,一番简短的动员后,嚎叫着冲了上来。
不出意外,他们被战技娴熟晋军步卒给击退了。
如此尝试两回后,索头首领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三百具尸体,只觉眼前一黑。
这些人从小骑羊,稍大些骑马,日复一日地放牧,骑术已臻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有人喝醉了,趴在马背上回家,明明人都已经迷糊了,但却不经大脑,身体本能做出各种动作,防止自己滑落马背。
一年有几个月是狩猎期,他们还会跟着贵人围猎,锻炼箭术。
平日里放牧时,也会打猎乃至驱逐狼之类的猛兽。
这样骑术卓绝,人马结合十分出色,箭术高超的骑兵,结果在下马步战时被头裹黄巾的田舍夫一枪戳死了,亏不亏?
你要杀几个“黄巾贼”才能弥补死掉这么一个优秀骑兵的损失?
贵人长叹一声,下令撤退。
好在骑兵还有战与不战的主动权,骑兵不想打,这些晋军步卒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是——
这个主动权已经在慢慢消失了。
待晋军抵达平城时,他们真的还有选择吗?郁鞠在广武城下发起了悲壮的进攻,是他想打吗?不,是他帐下骑兵的主动权没了,只能选择主动进攻,别无他法。
……
“又查探不到平城的消息了。”王雀儿站在水井旁,舀起瓢凉水,痛饮一番。
鲜卑人派出大量轻骑,遮蔽道路,截杀信使,驱逐游骑,牢牢封锁住了平城周边五十里范围内的一切消息。
你不知道他的大军集结在何处。
你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打你,什么时候来。
你无法从蛛丝马迹判断对方的真实意图。
军中有人认为,这是鲜卑发起大规模进攻的前兆,但这也只是猜罢了。
今日足足有四万余鲜卑骑兵汹涌南下,似乎印证了这个猜想。
只不过,这四万骑拿得到斥候、游骑预警的晋军步卒毫无办法,到最后只能围着他们绕圈子,狼狈退走。
他们唯一的成果是最大限度阻滞了晋军,让他们的行军速度降到了日行十里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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