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嗫了一口之后递给了身旁边李老四。李老四喝了一口后,又小心翼翼将口塞住。为了抵御冬日夜间的寒气,霹雳军为哨兵配置了兽皮制成的大衣和帽子,还配给了少量的白酒和肥膘肉,有的哨点甚至还有姜糖水,故夜间值守对士兵来说,不仅不是苦差事,而是意味着可以一饱口福。当下霹雳军虽然不缺粮食,也饲养了大量的猪、羊及鸡鸭等家畜家禽,还从蕃区等地采购了肉类和兽皮等物资,但酒、肉和糖仍是奢侈品,主要是用于战事之需,平时仍然难得一见。
酒下肚片刻之后浑身便有了暖意。此时正是四更时分,也是人最困乏睡意最浓烈的时候。杨三娃和李老四克服睡意的办法简单粗暴又十分有效,那就是相互拎对方的鼻子。不料此次李老四下手重了些,将杨三娃拎得眼泪汪汪,痛得差点叫了起来,却被李老四用他那沾满泥土的脏手一把捂住了嘴。霹雳军对值守喑哨的要求非常高,不仅要求不能打瞌睡,也不能出现大动静,否则被查哨的军官发现,处罚非常严重甚至会被开除军籍。痛疼与嘴里的泥土让杨三娃怒火中烧,就在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的当口,李老四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有人在涉水渡河”。
李老四的话让杨三娃顿时安静下来,他随即转头将耳侧向河边。冬日以来,原本宽达半里的河道大部分成了河滩,河面变得只有十余米宽,水势变缓了不少,不再是奔腾哗哗作响。杨三娃听了片刻,便听出了平和流水声中夹杂着脚步䠀水声,偶尔还有低呼声——河水虽然只及大腿,但河底遍布大小的光滑卵石,加之水冷刺骨,要过河也是不易。从声音判断,涉水的不下百人。两人判断此时过河者必是蒙军无疑,当下决定由李老四悄悄回堡垒报信,杨三娃在此阻止对方上岸。
杨三娃一人要想阻止蒙军过河显然不可能。只不过这支蒙军根本不知自己行踪已暴露,当他们蹑手蹑脚的走到岸边时,上方的小树林中突然一阵响动,接着便有东西掉落下来,接着便是猛烈的爆炸声。“一颗、两颗、三颗......”,杨三娃一边投弹一边报数。李老四回去之前,将自己的手雷全给了他。当数到十颗之时,杨三娃知道弹已投完,便操起火枪往下方人影绰绰处开火,边开火边大声呐喊。突然而来的爆炸和火枪声,让河滩之中的蒙军彻底懵逼了,他们纷纷退了回去,身后是伤兵们的哀嚎惨叫声和杨三娃虚张声势的呐喊声。只不过蒙军指挥官也非傻子,虽然看不见对面的情况,但他从单薄的喊声和零落枪声判断出,对方人数不多,得趁着夜色冲至对岸,如若天明一切便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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