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信事在人为,不信鬼神。每每看到郑若萦那一脸姑子样去寺里烧香,就感觉更晦气。连下人也想给她指派随候,就指了位马夫。这汴京城都是自己的人,还怕他跑了不成?便是他跑得掉她还能跑多远?汴京城有人敢跟自己做对去收留她?
府里的下人对于伺候郑若萦也颇多怨言,府里的女婢为了巴结讨好赵宗谔也是极尽脸色白眼给郑若萦。
郑若萦自知身处狼窝,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偌大的汴京城一个知心交话的人也没有,所有的话语都诉说给了佛祖。
那天,她正在寺里礼佛的时候一位素不相识的男人递给了他一张发黄的纸条,她本皱着眉头不想去接那张纸,只听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东家回来了。”
五个字,旁人听着就像说天书一样,郑若萦就像石化了一般,怔坐在大殿之内,耳畔回响着唱佛的梵音,她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眼泪漱漱地流了下来。
还是悲伤不是绝望,而是在地狱里无助的孤魂终于看到了一丝光明的那种感觉。这个男人给他心安,这个男人让她苦苦等待,在最绝望的时候,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她缓缓地摊开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还活着,这些年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漂泊得太远。也只有那个死鬼敢写这么露骨的话,纸里行间一股子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是他!
郑若萦突然慌了,原来的她视死如归,恨不能一死了之,免受折辱失贞之痛,现在她却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她渴望活下去,她想见到那个死鬼!
郑若萦焦急地寻找着刚刚递给他纸条的人,举目四顾,周围的人要么虔诚地礼着佛,要么与他们解着签,焚香引烛,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自己。
难道自己看错了吗?
可是手里的纸条又是如此真实。
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小姐,此地不是说话所在,不过东家交待,不日他将到达汴京,请大小姐珍重!”
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飘过来的,自己一回头又是什么也看不到。
立刻冷静下来的郑若萦立即将那张纸条烧了,仿佛一切如常地出了大相国寺,寻到赵府的马车,返回了赵宗谔家。
接下来的就是与赵宗谔不停地博弈,以及郑若萦锲而不舍地坚持,还有就是去大相国寺的机率变得更加频繁了。
她希望在这个地方能遇到梁川,她也知道梁川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等他。
赵府的守卫很是森严,哪怕梁川是打虎英雄,这里是汴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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