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把菩萨近来很是消停,王庭里头积攒下来之不易的丹药,对山上人而言算是甚有裨益,幸亏是这人眼尖,晓得自己深浅,断然难以在那些位同山上人纠缠不清的中州数国,把这身本事卖上高高价,而是心甘情愿前来王庭处,牢牢趴在此间为我所用,算计下来,倒还真是一笔不差的买卖。」
风云变换,少赫罕同样是裹紧衣裳,蹙眉看了眼衣衫单薄的岑士骧,「怎么不穿得厚实些,到底是都快到做爷的辈分岁数,真要冻出个好歹来,家中娇妻还不得拿我是问。」
岑士骧却是不以为意,闻言忍不得笑意,「臣家中的婆娘晓得咱身子骨结实,近来又是有闲暇相陪,当然脾气秉性都比起前阵子好上太多,何况此行本就是在家门外转悠一阵,不久回返,料想耳根子仍是能清净些,贤妻贤妻,总乐于有事该管则管,己所不欲反施于人这档子事,向来不做。」
即使是在当年大元深陷胥孟府铁蹄蹂躏的年月,身上并无官职的岑士骧打算孤身前去姑州王庭,替这位少赫罕做些微末小事时,家中夫人虽是劝阻,又恐岑士骧这一部部族人手微末,堪称是人丁凋敝,可到头只是劝阻过三言两语,是否拿定主意,仍是交给岑士骧自行决断,正因这位身在西境沃野,大多时日忙于游牧一事的妇人,屡次三番放手任由自家夫君外出闯荡,才有前赫罕
任用岑士骧打下半壁大元的壮举,更有奉命危难之间,同黄覆巢过招,使得王庭渐入佳境的场面。
如是少赫罕这般心性,只需稍加思索,同样觉得岑士骧这位发妻,的确很是不寻常。王庭日益强盛,岑士骧有大功,而谁又可说,纵容自家夫君前来王庭救急,险些将自身以及膝下儿郎都置于险境的妇人深明大义,坚韧刚强。
二人沿官道缓驾马而行,天上大雪欲来,引得云气漫穹窿,自是心知肚明。
有时还真是怨不得那等凭坑蒙拐骗的术士,古来天下大事总要系于天象变化,即使不见得当真有什么千丝万缕干系,然而这先是暖阳多日,而后天象骤变,能予人警醒却不假。只是言及那位草把菩萨,岑士骧何以不明白这位心思极重的赫罕所担忧处,必定是渌州壁垒局势,无论如何,都是王庭绕不过的一关,凡是知晓时下大元情景的都懂得,王庭与胥孟府必有一场足够定下乾坤的死战,兴许比起五锋山尚要惨烈数倍,而其重中之重,就是这座渌州壁垒可否能撑下黄覆巢近乎丧心病狂的攻势,或能耗去胥孟府多少兵马数目。
如说五锋山一战绞杀胥孟府兵马数目,实则并不算大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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