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赫罕驾马的路数,同前赫罕近乎无半点分别,臣如何说来都是辅佐过两位大元英主,又岂能认不出骑驾术。」
对此少赫罕一笑而过,但神情却总要比在人前舒缓太多,或许眼前这位乃是父亲旧部,每逢见过岑士骧,总觉能窥见当年英武绝伦的前赫罕所遗下的豪杰气,而每逢自问,却总觉不如。
难得一见的大元
奇景,眼见要到末尾,过年关入春夏前仍剩下多少场大雪,人算不如天算,但借天外流动愈快,却依旧不见尾的厚实铅云来看,这场雪应当又要延续相当长的时日,赶在此时的末尾,终日埋头于诸多繁杂事务的少赫罕,罕有得闲时,遂与岑士骧两马并驾,闲来无事说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时这一场天明,不曾有术士登门搅扰,岑士骧心知肚明,是少赫罕推进此事,就在这短暂的三年两载时日中,看似将战事先后托付给自己与温瑜的少赫罕,并不曾有半点空闲,而是巧借战事,将王庭原本积弊已久的各路族老望族,敲打得犹如秋末老树,叶片凋零不说,也将度拿捏得平稳,甚至直到被砍去大多根系,依然只能忍气吞声,不得不说权术制衡一途上,当今赫罕天资卓绝。不过转念想来,前头数念大权旁落,同样是令少赫罕添上不少见闻心智,以至于才到这般年岁,就已是深谙权术此道的利害,并以此向诸多望族发难。
「曾几何时,也想过厌倦这等权势勾连,倒不如是沙场建功来得更为痛快些,因此当年倒也练过一招半式,可惜琢磨琢磨如何都撵不上这些位猛将,到底是就此作罢,倒不如凭此强身更好。」
少赫罕现如今虽是添上一众臂助,远比先前从容,可劳心费神最难填补身子亏空,脸色略白,兴致却是不差,坦然道,「从
术士望族一事上,损害不知道多少心虚,怕是寿数都薄有亏损,但得利却不见得少,得来最是深刻的念头,只有一个,便是部族中人愚昧,难以管教携领,区区一两位装神弄鬼的术士,就足可将那些位分明身强体壮的部族汉子马首是瞻,又何况是家底厚实,不论算计眼光都远胜常人的望族中人。强权虽不可取,然而世间大多寻常之人,都有慕强之性,稍进一步便是奴性深种,稍退一步,便想着自己攀龙附凤,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摇身一变,成为高居山巅的一茬人,倒是应了那句弱者挥刀向更弱。」
「因此往往简单两三句话,就能提携出人间事,松散流沙之所以渗过指缝,是因力道不够,行于街巷屡次三番受人挑
拨,是因拳头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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