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这斤两,仍是差强人意,不过凭那等堪称修行界内,都能叫人弃之如敝履的经络天资,能走到这么个高矮来,属实是不容易。」
青泥口现如今已是转为小雪,但依然无月,灰衣老仆立身在飞檐处,纵然不远处就是天公台,甚至立身飞檐之上,都能将眼下天公台内的景象尽收眼底,可饶是天公台内有数位高手,仍不曾觉察到这一袭灰衣的身影,在飞檐处自言自语似道来。
「不过这手拳,却是叫人另眼相看,能凭一身剑气顺带将拳劲拳意都悟到这般境地,倒还真能眼前一亮,虽说是还不够,可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一道手段。」灰衣老仆从不曾展露过境界,寻常时节,亦不过是侍奉夏景奕衣食住行,脾气甚好,更是难得合夏景奕心思,遇事既不多问,且相当知晓如何审时度势,极得夏景奕器重,但目下所显露出的手段,显得修为并不浅,无视场内其余高手,继续自顾自掰着指头数来,「剑气倒未能再度增进多少,天晓得这小子究竟是憋了口何等的内气,要将这剑气剑意推到何等地步去,瞧着是有些眉目,可不晓得这一线空缺的剑意,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填得饱满。」
「阵道修为,更是没看出什么深浅,技多不压身不假,然而终归不是主道,还是叫其余阵道大家扛鼎最好。」
而老仆始终纳闷处在于,方才这剑气剑招叠到一处,声势如何都不该这般大才是,纵是侥幸用出,更不该令身居近乎四境的夏景奕避其锋芒,且瞧来分明是吃瘪甚重,遭强行轰入天公台内,至今都未曾挣脱。古往今来,修为从来便是压人最妙的手段,而逆境得胜,而未曾借什么外物者,凤毛麟角,眼下云仲那头赤龙分明是再无甚余力,自身内气在这道引人拍案叫绝的剑气之下,挥霍得所剩不多,如何看来,都对付不得其余几位高手。
要做到凭这般境界,孤身对上场内这几位,本就是相当荒诞的一件事,可灰衣的老仆倒是并无其余动作,同样也不曾出手,而是坐山观虎斗,顶多在望向场内缓缓收剑的云仲时节,才略微点头。
世上历来不乏生来悟性与经络奇好,天赋异禀之人,可当真欲要稳定一途,有那等超人一等来当然是要紧,可也绝非可坐享其成,论及天下修行之人,当真似过江之鲫,但果真能走到孤山高绝处的,却断然不单单是独具天资这般简单。云仲的剑,自然是不差的,可相比于天下剑道最为顶尖的一撮人而言,依旧如是位稚童。
「从前不解,一位分明苍天都不加垂青,无论经络还是修行天资,都瞧着相当寒酸的后生,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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