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兵马口粮最是难吃,动辄生死不论,已算在是大元这场战事间最是稀松寻常的小事。
只是近来做这等堪称闲职的兵卒同样是满腹牢骚,分明胥孟府兵锋已然退去,却无明令言说无需观望,便只得是一日日忍风吹雪走,将面皮冻得皴裂,继续在城头望台处苦守,当然心头不快,于是就有三五位瞭望兵卒凑到一处,找寻些乐呵事打发时辰。
当中最是受兵卒喜的,便是瞧见偶然之间有鸟雀自脚下层峦处飞过时,凭石子将鸟雀打落,每落一只,就算是赢了其余人一盏酒,守瞭望台的兵卒大多目力奇好,遭殃的却是无辜飞鸟,于此寒凉雪天自壁垒上空飞过时,浑然不曾想到上头云雾缭绕山巅处,尚有这么条险极的栈道与望台,往往就要遭石子敲碎头颅,跌到已被冻实许久的城头或是城外。
「可是真行,你小子才换上任三日,就赢过咱们这几位兄弟二三十盏酒,归置归置,得有足足一坛,到底是山间猎户出身的,我说,要不小兄弟教咱两手,到头赢来的酒水算你一半,大不了八成,怎么样,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高耸入云栈道近乎是笔直,栈道处有位懊恼兵卒,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又朝身旁一位年纪轻轻,面皮冻得泛红的少年兵卒手中木牌处划了一刀,这便算欠酒一盏,来日倘若有酒水可饮,需先行还上。
合不拢嘴的年轻小卒边笑边答,「哪有什么本事,猎户行当,逼不得已练得眼力见飞石子,想当初俺还用这石子敲瞎过两头上千金的恶虎,都是为生计奔波练的一手不入流的能耐,何来的请教一说,本就是图个事做,不至于被这冷风大雪钉死冻僵,正巧是如此说了,那来日的待到酒水分发,还请几位共饮便是。」
这位年轻小卒顶顶的伶俐,即使原本身在望台处有几位对不上脾气的,也在这短短几日,被这位小卒夸得飘然,又因其最是知晓自谦,不卑不亢的时节,言语怎么听来怎么舒心,因此同这几位守卒很快便攀上些交情。
小卒乃是猎户出身,祖上皆是在大元北地凭行猎为生。练就一身本事,尤其挽弓搭箭,夜里望风尤其精熟,乃是几人之中唯一凭本事讨要来这等营生的能人,虽说是眼下无风波战事,倒也晓得如何做人,甚至于相当豪爽,将先前赢来的酒水,兜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又送还给几人,自然是讨人喜。
「瞅见这胥孟府兵马回撤,咱北路壁垒就这般干耗着,岂不是让其余两路守军笑话,要我说,出这么一支奇兵,直插胥孟府腹地,将那叫甚
燕祁晔的睡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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