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时分,风雪渐小,不过仍旧似是刮骨利刃,将重重叠叠无穷无尽雪雾打到人面皮上去。
云仲迎风冒雪,牵起那头杂毛夯货缰绳,在风雪交加中,行至北烟泽关外不甚远的至北城时,就已是需凭内气散逸离体,替自个儿拦下刺骨寒风与鹅毛大雪。
风甚急的时节,哪里鹅毛大雪一说,唯独是有那等风平浪静的天时,突降瑞雪,才可变为纷纷扬扬鹅毛,不急不缓坠到地上的悠闲景象,但先前狂风卷地,何来的半点安生时日,原本大朵绽开晶莹剔透似的鹅毛飞雪,皆成碎末,犹如冰片也似抽打得人面皮生疼,除却落荒而逃找寻个屋舍避风地,方为避祸的上上之选。
而如今纷纷雪雾渐转为鹅毛大雪,就知风势暂息,奈何这北烟泽一地,实在是天象多变,无人能窥见身前时,这等大雪究竟是能早早停歇,还是风势再猛,怕是唯有上苍安排。
像云仲这等牵马行走在这般天景里的行人,当真一个也无,毕竟不是谁人都曾入修行,既未曾有一身强横内气,更是不见得御寒衣物就当真这般厚实,更何况极易在此等风雪滚滚的时辰迷失来路,从离了破庙,一路上竟是未曾见过哪怕一位行人。凭云仲思索,大抵是这至北城里才经妖祸,怎么想来在这等大灾过后,都需急切修葺重建屋舍,用以抵御这等苦寒,而少有人如此不惜性命,在这动辄就能冻死人的天景下外出闲游。
「此城先前我也曾经过,瞧着如何都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城池,既不比过那些富贵之地,也全然无一国边关那般固若金汤,怎就敢取这等狂悖自负的城名,在我见来,无论如何都是北烟泽才算得上是至北城才对,论功绩论本事,都是北烟泽边关远胜此东地。」
步映清果真仍旧是跟来,这位姑娘大抵是犯起什么恶疾来,才是半步不离云仲,更莫说其修为并逊色半分,时至如今都未知其深浅,于是云仲只得是由着她去,既未曾出言驱赶,也未曾搭理,仅仅是牵着那头劣马,继续朝着至北城中而去,但女子说出这话后,云仲才是回头,不轻不重望过那女子一眼,而后才是放缓脚步,随大雪一道入城。
即使是此等天景,至北城头,依旧有守卒把守,待到云仲两人两骑走进城门,才是有兵卒走下城垛,搓两手跺脚哈气,才是缓缓走到城下,狐疑这等鬼天景到底是谁人不要命,从北地行至此处,就算是囊中羞涩苦于年关不远,总也是要惜命才对,但当真是从那身相当厚实的柴草堆中探出身子,才是觉得这天景真是骇人。
「是北烟泽边关来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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