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竟是比起以往尚要红润些,闻言笑笑,替眼前圣人斟酒过后,才是缓缓笑道,“旁人也许会要想,圣人此举,并不似瞧来这般容易,没准是要借荀家旧脉,打压老臣此等在朝堂里作威作福许多年的无用老朽,才要如此急不可耐令那位荀家后生落到如此高的官
位上,可怎么去想,就要变成他们的事,能否坐稳这不高不矮的三品大员,则要全看那小公子的手腕能耐。不过恕老臣直言,还是过早了些。”
“早些倒还要好些,上齐如要是把求变一事,搁在现如今朝堂,恐怕是寸步不能动,任用些许少年人,没准胆量心力要大些,毕竟大元战事闹腾得沸沸扬扬,谁人也说不好那纸文约,究竟能使天下这场牵一发而动浑身的连天战事,向后拖延多少,上齐虽是富庶,可许多事做起来,当真是如比登天。”上齐天子摇头叹气,浅饮酒水,喉头滚动咽到腹中。
一场本来应当天子同齐相尽欢的小饮,似乎每逢提及此事过后,总要使本来圆满无缺,变为心头沉重。
上齐文治,向来甚好,但现如今朝堂当中文臣已是略显冗余,且有世家有意无意强压,于是使得武治之上,略显浅薄,但凡是天下纷争乱战,一国是否富足自是要算在根基,可惜再过深厚的底蕴根基,照旧需以兵马之锐,大军数目表露,总是不可挥金如土,凭深厚钱粮活生生砸死敌手,上齐经年文风盛行,而武治反而是奇差,固然是兵卒数目算不得浅,可但凡稍稍加以观瞧,就发觉疲弱至极,并无人整顿。
何况这整座朝堂上的武官,近乎皆要遭同阶文臣强行压过一头,毕竟谁人都是知晓如今上齐圣人,最是喜文抑武,倘若突兀有甚转
变,没准就要使得整座朝堂惹出大乱来,如此祸患,不论是荀文曲还是上齐天子,都自然不乐意眼睁睁瞧见此事,可往往能躲初一,躲不得十五,照旧需以强横心思缓缓扭转,才可使得上齐能应付得起天下时局骤变,这其中需耗去多少心血,涉险几度,谁人都不敢轻言能成。
“欲速则不达,可惜似乎也不剩下多少时日,老臣自问,已是在权臣文臣里扎堆过许多年月,大抵未必能将此事尽数接到肩头,而倘若将此事交于涉朝堂未深的荀小公子,照旧未必能尽数应付得来,特向圣人举荐一位,或许能将重任委之。”荀相笑笑,停顿半晌,“此人不久前还曾接过一场要案,便是整座朝堂里都为之大惊的刺杀荀元拓一事,虽到如今还不曾有甚终局,可也算是查案有方。”
“京兆郡守崔顺,早年间乃是武官出身,又兼其能行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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