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还是受金刚怒目之人往往难以再现人间,就是没法妄议揣度的事。
可是和尚见人马前来,并不畏生,而是寻思片刻撂下竹帚自行走回茅屋,拎出枚玲珑木盒走到人群近前,缓缓放下两掌合十。
「不久前有位宫中人递给贫僧这枚木盒,言说要交与下拨前来此地之人手中,奈何上头染血,佛门中人见不得血气,所以先行擦净,未曾妄自窥探其中物件,既是等到了诸位施主,便拿去罢。」
人马似潮来潮去,来势汹汹,去时亦是迅捷,但仍是相当刻意在山寺乱尸处徘徊过近一炷香光景,当中半数亮出刀剑兵刃,来回在范家与其余世家中人尸首处来回走动许久,耳力强者听闻远处有马蹄声起,才是纷纷上马而去,仅留下那位守寺近乎终生的和尚,继续拎起竹帚清扫山寺,为抱起几枚大块碎石憋得面皮通红,拾瓦片时割伤了手掌,仍旧无知无觉,继续缓缓打理陪同自个儿许久年月的老寺,直到夜幕再降,一身土泥的僧人才坐到寺外歇息,双眼平淡扫视这座全然无本来面貌的残损山寺,口齿不清嘟囔几句,但这处向来寂静今日往后更为寂静的官道周遭,无人来听。
和尚说别人兴许无意去毁掉这座山寺,本来寺就空空荡荡更无人住下,没准
是压根没成想还有个守寺的蠢僧人。
师兄师弟们佛法精深能闯出名头,纷纷舍弃这寺前去别处安生,前不久还听说有几位师兄前去京城里做道场法事,可自己不愿进京,师兄们也没来看这座老寺,但当年师父说要让自己守寺,不论如何都要守将下去,既闲来无事,重修寺院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说起来方外之人就是比尘世中人闲暇时辰多得很,所以在别人看来费工夫的难事,对自己而言不过是多耗费几年春秋。
山上的人踩塌一枚山石,无关痛痒,但山下的人兴许要被这截不大不小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或许一命呜呼,可往往还是要忍气吞声受着,一座无主山寺在那些位高手看来随手就可毁去,而山寺究竟是谁人的念想,一来在旁人看来不重要,二来即使在自己看来很重要,落在山上人看来,也不重要,有本事真好,不需思量考虑太多,也无需终日问心问己,反而比起自以为通透之人活得更为通透随性。
和尚觉得很累,所以靠着身后幼时就在的那枚老柳沉沉睡去,浑然不知双手血流如注,迟迟不曾凝住。
京城里头还未等圣人上殿,皇宫里头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八足公遭人诛杀,而杀八足公的便是紫符,谁人也不晓得其中始末缘由如何,只晓得多出两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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