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疯癫男子又是大摇大摆去到这处城中名声最大的酒楼里,开口就令那几位眉眼身段都是上佳的侍女尽可上好酒好菜,最好是有山珍河鲜,昨日浅尝过的几坛好酒也需摆上,而后径直登楼,不管不顾门前打手神情厌恶,就走上最高的一层楼去,又是阵风卷残云北风过境,犹如寒冬腊月里酒楼中闹起蝗灾似的,恨得酒楼掌柜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不过面上还仍需挂起欢颜,连声言说客爷登门乃是小楼福分,思量之后还是令几位精于弹唱的姑娘随疯癫男子一并登楼。
瞧这架势,大概这回疯癫男子如何都要赖上许多日,且不说搅扰酒楼,还要将本就为数不多精于弹唱的女子分出几位来,更莫说还要应付其余在酒楼中的富贵客爷,毕竟叫花子登楼吃酒,乃是何等荒唐的事。
可纵使如此,掌柜的也无半点轻慢的意思,即使要得罪两三位讲究的主顾,这桩摆明的亏本生意,亦要硬起头皮做下去,城中头三家上讲究的酒楼,尽是卫西武地盘,即使是这位放眼夏松国境中都能占住头五把交椅的巨贾,平日对酒楼声音算不得上心,至多每逢年关时才前来走动,而大多时候仅是遣人查账目,其余大小事尽是抛给酒楼掌柜自行定夺,从所赚取银钱抽出些许当做月俸,看似很是散漫举动,却是令城中这三家酒楼声音越发红火。请精明人前去做掌柜的事屡见不鲜,可能从盈亏之中抽取月俸,这等事却不见得常有,所以一载当中的盈亏多少,同三家酒楼掌柜到头能拿回囊中的银钱分量,干系甚大,当然就越发尽心尽力。一来查账之人皆是卫西武临时委派,必定不会与酒楼掌柜有甚沆瀣一气从中取利,二来恰好绝了那等莫名心思,欲要多取银钱,就需尽心尽力将酒楼操持得生意兴隆,不论是菜式庖厨,还是殚精竭虑引来城中富贵人的青睐,各凭本事,总归是不论谁人赚取的银钱更多,头三座酒楼皆是握在卫西武手上,银钱获利孰高孰低,并不需劳心费神。
头两日前,掌柜的就接着卫西武亲笔书信,言说是近来城中有位穿白衣手腕系红绳的年轻人,多半近来要前往酒楼当中走动,不需几位酒楼掌柜多做什么,但此人不论要什么,一概允诺就是,即使是这位很有些看不透深浅的年轻人一时间心气不顺,拎起桌案要将整座酒楼上下里外都砸个七零八落,照旧不可阻拦,说容易些便是一句,权当酒楼落在这年轻人手中,是要宴请城中何人,还是心气不顺砸得酒楼倾倒,必要笑脸相迎。
因此掌柜的无论瞧见这疯癫男子有多不待见,头皮槽牙都是隐隐作痛,面上仍旧是一一点头应下,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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