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赵梓阳所料,自谷中遇敌过后,去往京城路途便三步一险,一日之间遇敌人数次,已很是寻常,哪怕是掉头朝官道方向而去,照旧时有冷箭陷坑,近乎四人步步皆是被人算计得清楚。经数日跋涉死斗,秦秀虽身手亦是不差,仍负创不轻,尤其肩臂处新添过三五处箭伤,经赵梓阳断去箭杆之后,才发觉所遇几波人所用箭簇亦是相当有讲究,不长于破甲,可相当难从皮肉当中取出,好在如今的赵梓阳对付这等顽固箭簇很是有些手段,耗费许久凭短刀生挖出箭头来,辅以伤药,即使几日之内不能妄自出手,照旧可护住性命无虞。
如此本就唯有两人护住车帐的路途,在秦秀负创过后,近乎是凭赵梓阳一人抵住四面八方明暗来敌,致使车帐里眉宇清冷的女子,都已是数度觉得这趟去往京城,多半要身死在半路,尽管赵梓阳眼下展露出的本事的确叫人觉得生畏,可在女子看来,幕后拦阻之人的来头实在过大,抛开位高权重不说,尚有私军,无穷无尽前来阻拦,怕是赵梓阳一人如何都不能阻。
一连两日,入夜时秦秀未曾燃起篝火,一来实在担忧篝火显露行踪,二来则是担忧入夜时有人借夜色掩杀而来,难以应对,篝火干柴响动总会遮掩起许多声响,故而裹衣而眠。车帐当中按说算不得冷,可分明女子舟车劳顿再者担惊受怕,已有些风寒袭体的表象,一连数日赶路,眼下身在车帐当中,亦不觉半点暖意,只得是撑起病体,同赵梓阳问询可否略微升起些篝火。于山谷里瞧见赵梓阳开弓架势的几人,早已晓得这位的本事很高,连向来很是嘴硬的秦秀都需承认,换成自个儿对付数十倍于己的敌手,尽管同样能杀出条路来,但同赵梓阳这等轻描淡写的杀人技相比,还有些不够瞧,于是凡遇大小事,隐隐之间都需同赵梓阳相告,即使再瞧这人不顺眼,但想活着走到京城,怎么都要好言好语。
而女子摇晃着自行踱下车帐时,赵梓阳已是将周遭还未冻结实的松软细土与积雪凭手中刀刨开,挖出条细槽生起火来,却偏偏是不生烟尘,隐约烟尘沿细槽末尾钻入细槽枯叶当中,很是不显踪迹。
“可否今夜常燃篝火,似乎是染了风寒,即使在车帐中也觉通体冰寒。”女子仍很是不乐意同赵梓阳多言什么,但还是披起数身衣裳坐到才生不久的篝火畔,难得觉出些暖意,于是也顾不得繁杂心思,低声道来。
半晌无回话,再抬头时,赵梓阳已是把一枚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老姜置于水囊旁,使刀柄碾出汁水来,尽数挤到水囊当中,放在篝火旁,呵呵一笑,“想暖和些,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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