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是一位拎着食盒的年轻人,径直走到眼前,好生打量了打量坐在树下,手还未来得及从腰间抽出的剑客,扯起荒唐笑意,“都快冻瓷实了还有这等雅兴,厉害。”
来人是一袭白衣的云仲,手头拎的食盒当中倒是有酒有肉,所以饿了许多天的剑客也顾不上云仲这番戏弄言语,毫不客气,拽过食盒近乎手脚并用挪开食盒盖,一口酒一口肉,狼吞虎咽。
独臂剑客连饮酒吃肉,都只得凭仅存的左臂,瞧着便很是不自在,旁人是两手并用,而独臂剑客萧锡虽腹中饥渴,却只能一样样递到自己嘴边,所以很是磨蹭,分明狼吞虎咽,可还是耗费了近乎一炷香,才拍拍小腹,舒舒服服躺倒在树干旁,还不忘拎起酒壶向口中倒上点酒水,脸色当即红润,褪去本来惨白。但就是这么个吃饭都不甚利索,穿衣大概也要相当别扭的独臂剑客,想当初那一手高明剑术,令云仲吃亏吃得险些撑着。
“好容易走出山,就为了来此地忍饥受冻?怎么不去暖和地界等着,开春再外出转悠多好,受这份罪作甚。”云仲也不觉冷,就地坐在雪堆里,斜睨了眼吃饱喝足,可迟迟没动静的萧锡,很是有些摸不着这人的行事路数,散漫不经荒唐随性,倒也不觉得惹人厌烦。
萧锡没吭声,把酒水喝空,并不尽兴,很是失落看向手头酒壶,暗暗叹口气。
“怎么不多带些来,要是带得多些,往后就有说服我的理由。”
云仲皱眉。
“知道天冷,可怎还给冻傻了呢。”
“你当初跟我说,有的事还是忘却最好,大概就是你云仲从到此地说过最明白的一句话,倒不是刻意奉承,但这话的的确确让我记到了如今,才发现说得着实不差,有些事还是想不起来最好,真要是像眼下这样如数记起,反而觉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树梢鸟鸣戛然而止,萧锡抱起剑来,瞅过眼身首异处的两只鸟,很是不屑说过句聒噪。
可能在山里坐久了,久到自己都已然忘却当年是个什么样的人,萧锡反而很是觉得快活无忧,如今从那老者处走过几趟,从寒潭底下捡回性命,两两合一,却很是有些感叹,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剑尖距云仲咽喉不过两寸,云仲才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从背后拽出那柄铁尺,神情黯然。
山脚下那个老者说,双鱼玉境神妙非常,云仲不过是神魂来游,算不得真身在此,除却四君与历代双鱼玉境之主外,唯有萧锡能够完满走出这座双鱼玉境,来头不比旁人小,只是当初未曾踏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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