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双鱼玉境初立时,自己同城中铁匠铺里那个相当不靠谱的铺主,皆晓得这座双鱼玉境,是世上极少没有道理的地方,所谓没道理,即是因那位开立此界的古时大才,不曾凭双鱼玉境抬升自身修为,更不曾凭双鱼玉境种种神妙对付诸敌,开辟此地,全然不曾惠及自身,反倒只欲令后来人在其中追己所求,悟道修行,乃至过后无穷年月,亦不曾前来双鱼玉境当中,而是任由双鱼玉境之主数度更迭,再不显踪迹。耗费极重的心力与天材地宝,连同修行道人最为看重的年岁,开辟双鱼玉境后却从未动用,未曾求得分毫好处。
“古来未有亘古长存四字,往往世间总有人鼓吹,琼楼玉宇可抵地龙翻身,城关万里能久存人间,不过虚言而已,修行之人寿数虽久过常人,但可曾听闻过有人胆敢妄言与天齐寿,双鱼玉境即使的确是高人开辟,存世之久,连那位开辟双鱼玉境的初代之主,都大抵仙去,何况是双鱼玉境,早晚有一日连双鱼玉境都是溃灭,世间常理,何苦在意。”
“起初想通此事,愁绪愈繁,铁匠铺里那位倒是得过且过,不曾有半分忧愁困苦,不过老夫如今却也是放下心来,双鱼玉境既可代代而传,溃灭与否,已然可称为小事,无论得其传之人是善是恶,终究能传将下去,便是好事。”
没留与云仲思索的空隙,老者将立在寒潭之侧那柄平平无奇的佩剑抓起,横在当胸,不曾行礼也不曾自报家门,只是朝云仲略一点头,云仲同样将铁尺横前,朝老者看去,冲天剑气,圆润剑招,当即呼啸寒潭。
山崖之上站着位独臂剑客,很有几分苦恼,原是近几日以来,剑客在山间晃悠,逮住过不少野兔,甚至还有头几十斤野鹿,尽数都填进了剑客的肚里,倒是得了几日饱足,可惜好像当真是惊扰了山中走兽,已然有接连数日颗粒无收,哪怕是回想起当年做过的捕网陷阱,手艺也愈发精湛,怎奈山上积雪奇多,找寻不来甚像样饵食,哪里还有乐意上钩死于贪食的,于是挨饿了几日的剑客靠着树干,时常扑簌簌落下的雪降到脸上。
冬时肚内无油水,难呐。
剑客觉得浑身上下,似乎找寻不出什么暖和地界,尤其手冻得微僵,麻痒滋味极重,迫不得已瞅见四下无人,将手伸入腰间,这才舒舒服服长出口气,盘算着将不远处枝头上无辜鸟雀打落,肉虽不多,起码能嘬嘬骨头,暂且顶个半饱,所以那无辜鸟雀叫声听到耳中,怎么都有些幸灾乐祸。
山上很快就有人影穿过层层雪来,起初像是枚很是突兀的白点,等到剑客再度凝神望去,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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