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仲拎着那尾周身生有十几枚眼目的游鱼从井底游上来时,方才各自忙活的四君皆是心头有觉,纷纷停下手头事,朝那方雄城处看去。
南阳君撂下手头书卷,眯眼笑起,使手肘杵杵同样有些感叹的东檐君,“纵使有那枚铁尺,未免赢得也过于轻快了些,不如咱联手算算,这小子是如何胜的那位老头甚大的前任双鱼玉境之主?虽说那座玉庙将其修为束缚到三境,有些胜之不武,可云仲那小子的本事,咱可是门清,就凭那枚铁尺与堪堪步入三境的修为,真就能赢得如此干净利落,的确有些出乎预料。”
才回屋不久的北阴君佝偻腰腹,如今无拐杖助力,走动时节倒也轻快,朝两人看过一眼,“不消去想太多,事事都要凭自己手段推算,还不如当面去问,早年间我曾同那位前任双鱼玉境之主比斗过两回,这头大妖神通百出,三境却未必能尽数动用,云仲剑意已成大半,对上受制于三境的前任双鱼玉境之主,未必就没有一战之能。”
“那大妖与生俱来神通,便是原身本相两侧十几枚眼目,能映人之七情六欲悔意贪佞,就算是你我四人遇上,亦不见得能讨多少便宜,只因是脱开人间过于久远,七情六欲看似不显,实则却是犹如木桶齐平;云小子则是不同,似是参差不齐木桶,尤其短板在于得失二字,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曾留下什么,娘亲性命也好,心上人心意也罢,皆是远遁不知所踪,而七情六欲中最为至关紧要的便是得失二字,一个费尽浑身力气想要留住些什么的少年人,凭神通幻境从他身边将为数不多的所有之物夺去,又岂能不惹人拼命?”
如此的三境,饶是五境在前,照旧能动用十二分本事。
前任双鱼玉境之主从始至终近乎都将云仲算计到无计可施,色相心关,连同境界一并算入其中,唯独有两处未曾算到,一者乃是四君与铁匠铺中老者的后招,即是那枚铁尺,二来便是不曾想到自个儿最为倚重的神通,却是引得云仲难得怒发冲冠,将浑身十二分剑气剑意尽数逼出,再欲阻拦时,已是势如破竹,再难得手。
神通不及天数,兴许就是如此不讲理。
而瘫坐到破损井口旁的云仲,早已将浑身上下内气挥霍一空,周身经络钝痛,仍旧怒意未消,好容易才是将气息喘匀,而后再度盯起那尾形貌怪诞至极的游鱼,很费力地撑起手中铁尺,指向后者。
大妖化形而成的女子施展压底神通时节,云仲只觉悲意自起,旋即身前就有虚影浮动,而后即是南公山崩,山中人皆身死,连同叶翟阎寺关与钟台古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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