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小界当中屋舍齐全,更是融汇天下古往今来名家所建的楼宇,又因南阳君相当喜好这等世间的飞檐长桥,近乎将所见尽数搬到这方小界中,除却外出,近乎每日都是要好生端详打量,赞叹上几句匠心难得,虽非天成,照旧能夺天地造化,最能彰显人智,谈不上胜过天地玄妙,可瞧来亦能攥住人心。
方才变为蛟龙诚心要逗一逗南阳君的东檐君被一语点破,竟是未曾羞恼,而是同水中几尾蛟龙畅游整条大江,才上岸翻身变为本相,捋着青须甩动宽袖,跟随今日总有些心绪古怪的南阳君走到处河堤上,安安稳稳盘膝坐定。这河堤恰好落在大江高低错落处,远处无尽江流到此经河堤略微阻拦,而后纷纷跌下足足千百丈,硬生激起白浪万点,震得松散,时常随风再溯回千百丈高的河堤处,细密蒙蒙水珠似纱衣披来,倒也清凉沁人。
二人遥相对望,依旧是性情淡然跳脱的东檐君先行开口点破江水震响。
“那小子竟当真走到这方玄境之中,难道不是好事?可从未见过愁眉苦脸失魂落魄的南阳君,很是好奇缘由,但并不敢开口直言询问,当然如若是南阳君欲要畅吐胸言,定然很是乐意听上一听,排忧解难不容易,一人驮山,总比两人驮山难。”
“好意心领,奈何这座山可不是我一人独有,身在此间的四君背后皆有这么一座山,若是替我分忧,如何使得。”
明摆着南阳君不愿就此事多费口舌,便是将话锋扭转,叹气问道,“于此事耗费心思,不如先行想想那位后生此番踏入此界之中,究竟能否将这第一重玄境走完,虽说是凭接连心境遭创,生来福薄,但要以如今的年岁阅历将这重玄境走得圆满无暇,谈何容易。说句难听些的,他能走进此地,平心而论,难道不是因为你我几人偏心,无论是对故人想念也好,是对这小子命微福浅心生怜悯也罢,到底是怎一回事,你我都明白。只可惜到我等境界赠福缘容易,欲令旁人握住福缘,则是听天由命,谁人都不可插手过多。”
道理谁人都晓得,更何况是已身在此间无穷年月的这四位,不消赘述,东檐君就已晓得话中的隐意,故而沉默片刻,却不言语,反倒是将手伸入大江之中,挤眉弄眼过后,终究是由打江水中捞起一尾游鱼,三两枚虾蟹,兴冲冲揣到怀里,而后心虚咳嗽两声,“此事本就不烦劳你我深思,已是耗费了好大功夫将此一桩好处送给了那后生,若是那故人尚在人间,你断然不会忧心什么,换成这位后生,就开始担忧了?是看不起那位故人亲自选的接剑人,还是觉得咱们那位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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