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见惯这位东檐君的做派,若说起初还有些腻烦,这如是多年下来,不论是怎么不对付,早已是习惯,瞅着眼前人叹气,难得先行启齿。
“南阳君今日再见那位小友,可曾觉得气度有甚变幻?”
明黄衣的南阳君还未动筷,连着饮酒三杯,也是摇头。
“比不得那小子,练剑之人无锋芒,怎可站得住那般高的高山上,没高手天资,也无高手气度,这重玄境兴许都要将他拦在此地不知多少年,如何能成高手,又如何能叫阵那头老怪。”
西岭君诧异,“上次见这少年的景象,始终未同你讲过,世上除却那小子的剑气之外,我还从未见过那般圆润无碍的剑意,虽未圆满,不过倒也全然不似南阳兄所言这般不堪大用,假以时日,不见得弱与那位故人。”
正吞下一口苦酒的南阳君眉头微挑,投眼扫过西岭君,见后者神情波澜不惊,自是知晓所言非虚,故而也顾不得饮酒,起身朝远山之上望去,眉间纹路隐生,再开一目,紧紧盯着那道身形。
山巅的云仲最终还是起身,前去一旁寻了截枯木削成剑鞘,取出火折烧穿,而后把双剑分别插到剑鞘当中,取古藤系到背后,缓缓沿山壁向下攀去,但不曾停留,而是一路退到山下,舒缓几口气,走到大江岸边,搭上一位老者所撑的小舟,头也不回朝大江对岸连绵楼宇市井中去。
老者擅谈,从接上云仲就不曾停过嘴,先是问起少年郎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又是问起可否同人结亲,大江对岸自个儿村落当中有急着出阁的姑娘,面皮可俊相当勤快,如若是少年郎不嫌弃,自个儿替两家保媒,定时能凑成一桩姻缘,到那时多是一桩美事。
云仲却是问起此地种种民俗世事,问及此间可否有王侯大员时,老汉却是狐疑得紧,耗费许久才是听懂大概,连连摆手言说并无那等讲究,人人皆是自给自足,多年来也未曾有过甚天灾人祸,哪里还需有甚王侯大员,家中皆是富足安平,若是留在此地,哪怕是给个大员也不及。
“如何,少年郎若是不乐意,再停两载,城东有两三女娃也到了出阁年纪,最是瞧好那些位行走江湖的大侠,瞧少年郎打扮大抵也是位使剑的好手,如是有心,小老儿替你好生探探口风。”
老汉撑舟的本事奇高,一叶小舟容身浩大江流之中,倒也稳当,虽说是额头见汗,但早秋时节赤膊,双臂之上筋肉结实,压根瞧不出年岁来,见云仲迟迟不言语,还是耐心劝道,“甭总觉得那江湖就是一人从头到尾一路闯将过去,待到而立,待到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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