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之中,竟是并无一家客店,更是无酒楼这等地界,云仲接连去到过数处,问过少说六七位村人,也是无果,正值是进退两难的时节,才有位扛锄的耕夫自行上前,给少年人指路,说这村落向来并无几个行人上门,哪里有人会乐意做费力不讨好的事,修起一家客店白白耗费银钱,不过村北口处却有户人家,一位老汉独居,倘若是有瞧来顺眼的来客,倒也能让出间空房来,兴许尚能填补酒水干粮,不妨前去试试运道。
云仲抱拳谢过,却总觉得这耕夫面皮,颇有些像那位南公山间的老樵夫,仔仔细细端详端详耕夫肩头那柄铁锄,倒当真是一如汉子黝黑面皮那般,通体乌黑,大抵是用过许多年,这才牵马离去。
村北口那位老汉,性子倒真是如那耕夫所说,古怪孤僻,听闻有人叩门,亦不搭腔,大开院门过后,不加掩饰上下瞅瞅少年打扮,撇撇嘴说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人,旋即便要关门离去,不过无意之间望见少年前襟当中那尾狸猫,神情又微微一动,颇有些不情愿错开身形,言说只能住上至多两日,酒水干粮,还需自个儿前去村中添置,一概不管。
大抵是这位性情孤僻的老汉,也不曾想到真有那等闲来无事的江湖人,携猫出游,当即便是有些难以开口驱赶,不过依旧无甚好脸色,待到少年安置好马匹,再度上前道谢时,老汉正稳坐到院落当中,使双筷夹起片蒸鱼,且不忘往喉中灌上两口酒水。见少年上前,老汉斜眼打量打量少年腰间剑,斜眉歪眼,当即便是相当厌烦。蒸鱼滋味极鲜灵,云仲倒还把持得当,怀中那尾狸猫却是已然压制不得心头馋虫,由打少年胸前跳下,紧紧盯着老者眼前石桌上那碟蒸鱼,分明是腹中饥饿得很。
老汉竟是也不藏私,抬手便夹起一筷条理分明的鱼肉,刚要扔到地上,却是觉得有些不妥,而后又是起身,从屋舍之中取来两片荷叶,颤颤巍巍铺到地上,而后再将鱼肉仔细搁到荷叶之中,老脸上罕见流露出些许笑意,“慢着些,老朽家徒四壁,不过幸亏是村口便相邻着条微末支流,鱼儿向来是不缺,顶贱的物件,今日管饱。”
可待到老汉抬眼观瞧少年的时节,又是有些横眉立眼,揶揄说道,“成天知晓打打杀杀策马运剑,怎么连尾狸猫都养不起,省下些无味念想,好生前去找寻个营生,也比终日惦记着行侠仗义快意江湖强出许多,你们这些个年轻人,老夫在村中落户四十余载,见过无数,狸猫尚且养活不起,何况双亲与自家婆娘。”
云仲苦笑,刚要讲清此事原委,却是发觉老汉左手缺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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