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时间呆愣,竟是忘却挪开眼光,尽皆被老汉看到眼里,连连摇头,而后又是夹来几筷蒸鱼,放到晾干荷叶上头,摆个请邀上桌的手势,请少年对饮。
老汉自言,当年时节自个儿也是位终日惦念着行走江湖,成侠做客的年轻人,恰好故里正巧有位擅使枪棒的高手,见少年天资不差,身子骨更是健硕,便传与十二路枪招,凭此安身立命扬名江湖,理应算在情理之中,入江湖五载,着实也闯下些虚名,可虚名哪里能换得口饱饭,整年下来,怀中也不过揣着几十枚铜钱,就连喝上碗酒,都已算是相当奢侈的一门花费。家中双亲震怒,硬是传出风声说是害了恶病,没准数月之间便要驾鹤西去,强行将自个儿挟回家中,威逼利诱,找来户门当户对的人家,不出几日便嫁娶事毕,指望着能凭此事将少年脚步拴住,起码也有家室,大抵也能令少年收收心思。
老汉自嘲,说当初自个儿哪里顾得上其他,总觉得江湖中人,说话中听,且皆有妙才,怎肯始终置身家中,受人摆布,才是婚嫁过去六七日,便又是提枪外出,却不想当初得罪人过多,被人寻上门来,取走那位才嫁来的女子性命,少年急火攻心返家时节,虽说力拼近乎一日,使手中枪穿过不下三五十人喉咙,但仍旧是遭人卸去两枚指头,且伤及肺脉,就算是想再入江湖,恐怕身手也只退不进,只得身在家中,将双亲安养得当过后,自行寻了这么处村落住下,一住便是四十载。
推杯换盏,云仲问及老者,还练枪不练,老汉却是满脸鄙夷,指指屋檐上头,说本就不是什么顶好的兵器,经如此多年风刀霜剑,恐怕早就锈穿了枪头,已然变为那烧火长棍,再不能使唤。
“老人家是不敢看,还是不愿看。”三两盏酒水下肚,少年抬起眼来,颇有些醉意。
“怎会不愿看,年轻时就算是容貌顶好的婆娘,搂到怀中,也未必有搂着这杆枪来得踏实,乃是那位高手自行花费银钱锻造,乌青泛光,枪尖甚是狭长,瞧着譬如柳叶那般,理应怎么看都看不够。”老汉倒是酒量怪好,接连三五杯酒水下肚,面皮连红都不曾红,摇头叹道,“只可惜从那件事过后,每每观枪,便总能想起那徒有夫妻名的姑娘,当初也算是十里八乡当中的大家闺秀,容貌也是相当不赖,逢人都说是有旺夫相,日后必定富贵,可偏偏因我招惹是非过多,无端领死。”
“当初我借来好友一匹好马,听说是由一位无恶不作商贾手中夺来,我那好友摸黑杀了商贾,牵走那头正经的大元驹,通体没半点杂毛,通红如炭,唯有额头之间一抹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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