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仅是瞧上两眼,俺这心肝便打了三颤,就跟那画里走出的人儿一般。”说到此地,举止寒酸的小二嘿嘿笑起,抽出左袖搽去鼻下两道流瀑,恰好被那位缺半块门牙的小二瞧见,毫不客气骂道,“凭你这德行,别说是能得偿所愿,人家姑娘要是知晓你时时念想,没准得胃里翻滚多日,听老子一句,就凭你这模样,悄声去偷枚缺角破碗,蹲到路旁,兴许还当真能遇上心善的女菩萨,扔与你铜钱的时节,还好趁机多瞧几眼。”
年轻人想了想,竟是当真觉得这话说得不赖,默默便盘算着等哪时掌柜的外出,自个儿偷来枚破碗,要当真能再瞧见那位红衣姑娘,这次铁定要多看几眼。
只可惜年少家境尚优的时节,不曾听爹娘劝,没跟那位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学学如何作画,不然也不至于眼下想将姑娘眉目画出,都是不晓得如何下笔。想到此处,小二咧嘴自嘲一笑,揪下枣树两枚枯枝,心头笨拙算起,凭自个儿这工钱,何时能买得起笔墨纸砚,墨倒是好找,拿酒馆当中那口老锅,每回涮洗便能刮下足足半斤锅灰,想来掺来些清水亦能替代;至于宣纸,以他这等月俸自是耗费不起,不过凌字楼后身有不少竹林,使火堆烤罢,兴许便能得来似是竹简的物件,权当宣纸,唯独需得要一支毛笔,也不需耗费多少铜钱。
另一位小二皱眉瞧着身旁这人傻乐,当即便是晓得这位不知为何缺去大半心智的小子,指定又是想起什么好事,当即也不稀罕再过多问询,便要打道回府,将两腿撂到桌案上头歇息。
春困秋乏,晌午饭食吃罢,便总想着歇息一阵,历来是如此,顶多叫掌柜瞧见,骂上几句至难听的言语,可对于这位而立之年一事无成,更不曾成家的汉子来说,压根无关痛痒。
可正是这时节,却是有人上门。
来人而立岁数,满身酒气,衣衫倒还算齐整,不过稀奇之处在于,肩头立着只黄鸟,左瞧右看,显得相当精神,同这位满身酒气,面皮泛红的醉汉立身一处,却是格格不入,相当古怪。
掌柜哪里管得上其他,见有客前来,立马由桌案后头上前,谄笑问询客爷想用点甚,连带着使两眼瞪向一旁已然摆好架势休憩的中年汉子,示意后者上前招呼,可直瞪到两眼生疼,那汉子依旧是不予理睬,不得已冲屋舍外头叫道,“庞清风,你小子晌午吃拧了不是?没瞧见客爷上门,难不成还要叫老子招呼?再不进屋招呼,月钱便甭想再领,生来便是个痴笨脑壳,再不勤快着些,老子便将你踢出酒馆,跑大街上喝西风去。”
庞清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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